鏡臺邊。沒想到不到半年,其妻積年的癆症竟然不藥而癒。明鏡石也就由此而來。”

顏九針冷笑道:“傳言畢竟是傳言,事實卻不盡如此。”他頓了頓,道,“明鏡石最早被稱為夜明石。獵戶有個兒子,他在與小夥伴玩耍時,不小心說漏了嘴,道是阿爹發現了一塊會發光的石頭。傳到知縣耳朵裡,被後者誤以為是夜明珠,便尋了個機會想要將獵戶誣陷下獄,自己則帶人前去搜走那塊夜明石。獵戶的兒子得知自己闖了禍,情急之下便將夜明石吞入腹中……”他的目光落在郝源道的臉上,“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有關明鏡石的兩句傳言便流傳開來,夜明石也不再是夜明石,而被稱作明鏡石。直到有一日,知縣上峰的愛子被毒蛇咬傷,眼看便要死了,忽然有人告密,道是那知縣手裡有塊可解百毒的明鏡石。上峰向知縣索要不成,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愛子死去。沒多久,知縣便因貪瀆重罪被下獄,其家人悉數被流放千里之外。此後數日,有人匿名送了一副匾額與上峰,上書‘明鏡高懸’四個大字。”

牛海山聽得入神,不由擊節讚歎道:“好一個明鏡高懸!痛快,痛快!”

施槐巍則感慨道:“沒想到明鏡石裡頭竟然有這麼一段故事,臥薪嚐膽,以牙還牙,不過如此罷了。”

阿苒奇道:“不對啊,那明鏡石既然是被獵戶的孩兒吞入腹中,又怎麼會出現在她手裡?”

顏九針看了她一眼,道:“多年之後,山洪將那孩子的墓穴衝出,屍骸早已腐爛,但明鏡石上又生出了五色斑斕的毒菇,一位藥農在採藥時無意中發現,至此明鏡石重現於世。只不過……明鏡石為何會落到這女人手中,就得問她了。”

郝語環氣得渾身發抖,怒道:“那石頭是我祖父臨行前贈給我保命用的,他則是……”她忽然有些說不下去了,郝源道從何處得來的她並不知道,當下只咬了咬唇,恨恨道,“既然那第三句傳言連我祖父都不知道。你又是如何得知?我怎麼知道這不是你瞎編的?”

顏九針冷冷道:“不信的話將他肚子剖開,一看便知到底是不是我胡編亂造的了。”

郝語環臉色鐵青,且不說她平日裡養尊處優慣了連只雞都沒有殺過,就是有膽子剖屍。也決計不可能剖開自己親祖父的屍體。

阿苒忽然開口道:“還有個辦法。”她見郝語環瞪大了眼睛望向自己,不由微微一笑,“正如你所說,那明鏡石是你祖父所贈,他自然知道你會貼身佩戴明鏡石。而你卻對此事一無所知,唯一的可能就是他趁你昏迷之時,悄悄取走了香囊。可按理來說,同樣染上疫症,發作有早晚。曾老爺子年紀最大,抵抗力最低。病症便發作得最早,你年紀最輕,正是身強力壯之時,怎麼會先於你祖父昏迷?”

郝語環忽然心底微微一顫,咬牙道:“祖父開的方子我看過……他不會害我的。”

顏九針冷冷道:“想要透過藥王神煉。就必須依靠自己的實力。借用他人的方子,就算能活下來也不算是自己的本事,依舊會被淘汰。”

郝語環恨恨道:“我又不要參加這個什麼鬼試煉,我只是……”她最初不過是為了引起何意的注意,可這種事偏偏無法說出口,只跺了跺腳道,“再說。他若是問我要香囊,我又怎麼會不給?”

牛海山哼了聲道:“你不知情的話當然會給,可既然是保命用的,他問你要,你早晚就會想到,事關生死。保命石又只有一塊,到時候會不會給就難說嘍。”

郝語環怒道:“你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牛海山怪叫道:“我老牛本來就不是君子,郝大人要不是和我想的一樣,又怎麼會偷偷取了自己孫女的貼身之物呢?嘖嘖嘖。”

郝語環氣得滿臉通紅,她強忍住怒氣。轉臉望向阿苒道:“你說的還有個法子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