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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卻強辯道:“你不仁我不義,我就要讓你們看看,我藏鈴衣從來不是好欺負的!”背在身後的手卻悄悄掐了幾個手勢,終究還是想要抑制住自己體內的母蠱。
顏九針反手捏了三枚金針分別刺入自己胸口三處要穴,他身子微微顫抖,過了好半晌,這才長長出了口氣。
姜斐連忙從懷裡取出一隻玉瓶,遞到他手上道:“這是仙玉花露,趕緊喝一口,緩一緩。”頓了頓,又有些肉痛的補充道,“喝一點就行了,這玩意光材料就花了我不知多少岐黃點,千萬省著點。別給我喝光了!”
顏九針並沒有接下,只扶著門勉力支撐著自己,看著藏鈴衣喘息道:“氣出完了?你可以走了。”
藏鈴衣又急又氣,叫道:“為什麼?我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你總是這麼對我?”
姜斐哼道:“人家不喜歡你,你卻威逼利誘人家娶你,還指望他對你情深一片至死靡……”他見藏鈴衣嘴唇微微顫抖著,長長的眼睫毛上卷著淚珠,模樣看起來又悽慘又可憐,終於還是止住了聲音沒有說下去。
顏九針冷冷的看著她道:“藏夫人同意幫我治療何意的條件,就是讓你在我身上種下情人蠱。現在你蠱蟲已經種下,催發蠱蟲的效果你也看到了,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
藏鈴衣怔怔的看著他,好半晌。才握緊了拳頭道:“我與你從小一起長大,那女人才與你相識才幾天?我以為你不過是看在她能治癒疫症的份上,才肯這麼幫她,我以為……”她指骨握得發白,臉上卻淚如雨下。“你至少對我有一分情誼,才肯答應阿嬢的條件,我以為……”
顏九針垂下眼簾,微微別過臉去,並不看她。
藏鈴衣狠狠抹了一把眼淚,咬牙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妨直說。”她紅著眼圈瞪著顏九針,冷冷一笑,“你若無意就休怪我無情,眼下我與你子母蠱生死共存,你這輩子都不可能離得開我。就算你用金針抑制得了一時,也不可能抑制得了一世?我這情人蠱時間越長。威力便越大。方才那點疼不過是小意思,等到子蠱蟲完全適應了你的身體,你就會無時無刻都想和我在一起,分開片刻就難受不已,分開一日便痛不欲生。到時候我們再看,到底是誰離不開誰!”
她話音剛落,卻聽一個虛弱的聲音慢慢道:“情人蠱當真如此了得?”
施槐巍躲在柱子後面膽戰心驚的看著,此時聽到這聲音,忙不迭從背後繞過去,低聲叫道:“我的師父誒,你不好好休息,怎麼就出來了?”
藏鈴衣定睛望去,只見一個容色憔悴的少女正扶著門慢慢走了出來。那少女臉色雪白,半靠在門邊,似是隨時都會被風吹倒一般。
……
阿苒的耳朵極為靈敏,早在姜斐大叫提醒他們之前,她就已經察覺到她的到來。
顏九針得知藏鈴衣來了之後,立即便走了出去。阿苒並不認得藏鈴衣,見她似乎是來尋顏九針的,與自己不相干,便也沒在意。她幾日未曾進食,一直靠仙玉花露吊著命,此時才覺得肚子餓到了極點,四下張望了一番,目光忽然落在了床邊一把藤椅上放著的書上。那書名為《說蠱》,書脊處被用金線繫結,被人隨意擱置在藤椅上,多半是顏九針在照看她時翻閱的書籍。
阿苒心中好奇,便將那本書拿了起來。扉頁處一列硃砂小字寫道:某年某月某日刊於石門抄,某年某月某日收於藏書閣。開篇第一段便是:“世人皆以巫蠱之術為邪,殊不知蠱之道源於自然,尚乎天理。春秋以 ‘皿蟲為蠱,谷之飛亦為蠱’,言其為‘淫溺惑亂之所生’,大謬矣。餘之謂蠱者,無非鬥蟲二字……多於端午日製之,乘陽氣極盛時以製藥,聚百蟲於一缸,祭以雞血豬牛,如此三日,一年後復開其封,所存者是為蠱,又稱民蠱;聚七十二民蠱於一缸,祭以羔羊脯肉,如此三日,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