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苒無奈之下,只好鑽進司馬珏的毛毯裡,將他靠在自己懷中,又把她身上的毛毯裹在了最外面,以擋住海風與溼氣。

菱紗見狀,便將自己取來的毛毯遞給她,阿苒連忙朝她道了聲謝。少女趕緊紅著臉擺手道:“不客氣,那櫃子裡還有很多。”一面又小心翼翼的打量著她二人,一臉羨慕的小聲道,“其實在船上時我聽到了。”

阿苒愣了愣,道:“什麼?”

菱紗羞紅著臉道:“你讓他放手,他說只要你答應嫁給他,他就放手。”

阿苒連忙搖頭道:“那是我隨口說的,作不得數。”

菱紗好奇道:“那你為什麼拼了命要救他,還對他……”還對他口對口的吹氣,就是現在也不捨得將他放手,根本就不在意別人對她的側目一般。可這樣的話,她一個未婚的姑娘家,又有些說不出口。

阿苒覺得自己開始頭疼了。

司馬珏為了救她傷了手臂,又差點因自己而死,她不能就這樣看著他死去。人在經歷生死之後,很容易建立起信任,就像當初的她與何意那樣。可是,司馬珏又與以強勢姿態出現在阿苒面前的何意不同,他從一開始就任性別扭像個沒長大的孩子。即便對她表現得再厭惡,他還是竭盡全力的幫助她離開了驛站,甚至不惜以自己為質與南康對抗。在內心深處,她並沒有把他當成一個有侵略性的男人,而更像是個愛胡鬧的孩子。阿苒對司馬珏是感激,甚至寬容的。

她略略失神片刻,垂下頭伸手撫摸了一下少年的長髮,輕聲道:“我曾經對他說過,如果被困著的是他,我也一樣不會放著不管。”

☆、197 真相(上)

在海上呆得越久,就越感到寒冷,即使每個人身上都披了不止一條厚毛毯。可惜木人所在的舵艙擠不進第二個人,由於其下身與底板連線在一起,根本沒有辦法將它挪開。最關鍵的是,這八人中沒有人會掌舵,即使有,在迷茫的夜色中,也不知道該要駛向何方。

阿苒忍不住問道:“這艘船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菱紗笑嘻嘻的道:“我是被那位夫人救起來的。”

阿苒隨即望向那對中年夫妻,男的的一臉鬍鬚,將大半張臉都遮住,女的容色有些憔悴,目光卻十分溫和。這對夫婦倆身上都穿著黑袍,袍角上銀線繡的編號相連,想來應該也是登船的客人。那中年男子自稱姓於,雙名梁登,青州人士。因其妻周氏年輕時曾身中奇毒,雖勉強撿回一條命,至今卻仍然有些不妥當。那於梁登愛妻如命,無意中得知了這次宗門交易,指望能從中尋到解藥,變賣了所有家產以重金購得登船手令,卻不想好不容易解了毒,一轉眼又遇上了海難。他夫婦二人自幼生長在海邊漁村,水性都極好,他們最先發現的搜救船,只不過當時船上並無一人。菱紗被救起後,剩下那三人也陸續被發現。

那青年姓白,雙名棲風,出自魏秦的闢屍派,靠著一手龜息*假死才活了下來。容貌生得倒是端正,只不過眼光卻總不由自主的瞄向昏迷中的司馬珏。

他身邊的老頭就是方才不耐煩要求停止搜尋的發話之人。那老頭雙拳呈赤紅色,一看便知是出自魏秦的赤拳宗。最後那名黑袍人獨自坐在船尾,身上一件毛毯也無,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話,也不搭理人。他越是這樣,反而越是引人注目。

阿苒將司馬珏託給菱紗照料,自己走到舵艙仔細看了看,忽然抽出含霜一劍劈向那木人。

白棲風與那老頭同時驚叫道:“你瘋了?”

於梁登也不由站起來道:“沒有了木人,誰來掌舵?”

阿苒的劍離那木人的腦袋不到一寸的地方驀地停了下來。她回頭望了一眼眾人,一臉古怪的說:“為什麼你們會認為是木人在掌舵?”

白棲風哼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