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腳印。可不正是司馬珏那獨特的平底木屐?

阿苒順著木屐前行的方向望去,發覺對方所行之路正朝向自己設下的陷阱。

糟糕!

那巨蟒抓不到自己,只能回去找那隻狐狼充飢。若是與司馬珏遇個正著,後果不堪設想。阿苒立即便朝司馬珏過去的方向追去,沒跑幾步。忽然想到,若他被吃掉了,那巨蟒一年半載便不用進食了,自己也不用想方設法躲著他,這豈不是一舉兩得。

但很快她又否定了這個想法,司馬珏固然偏執得讓人討厭,但他並沒有真正傷害到自己。甚至在她身體不適的時候盡力“照顧”了她……一想到這裡,阿苒不由自主的把牙齒咬得咯吱咯吱直響。

算了,這種變態還是死掉比較省事。

……

少女陰沉著臉飛快的在林間穿梭著。

僅僅是因為自己的惱羞成怒,就眼睜睜的看著對方去死,這種事情她果然還是做不到。

前方的風中送來淡淡的血腥味,阿苒的眼瞳微縮。越發握緊了手中的木棍,一面小心翼翼的爬上了樹。不遠處的陷阱邊上,那條巨蟒正慢慢的將狐狼的屍身從深坑裡拖了出來,一面張開大嘴從它的頭部開始吞噬。

還好,司馬珏沒遇上它。

阿苒心裡才剛剛舒了口氣。就看到少年拖著含霜,慢悠悠走過來的身影。那雙琥珀色的貓眼沒有任何表情,整個人卻散發著一層說不出的壓迫感。從他的角度,完全可以看到那頭正在進食的巨蟒,可不知為什麼司馬珏並沒有停下腳步,他的眼中甚至連驚訝害怕都不曾有過,阿苒很少見到他如此凝重沉穩的眼神,給人的感覺就像是……視死如歸一樣。

難道他是想要去送死麼?

阿苒沉下臉,心中暗罵道:“這個白痴。”她剛要下去拉他,忽然又忍不住想道,司馬珏那傢伙怎麼可能會莫名其妙的去送死?真要想死,跳海跳崖哪一樣不比單挑巨蟒來得輕鬆?沒準這又是他的圈套,故意要逼自己出手。是了,這島上就司馬珏與她兩人,那陷阱一看就知道是人為製成。司馬珏定然是順著血腥味尋了過來,看到陷阱之後就猜到她很有可能也在附近。他算準了自己不會坐視不理,才故意以性命作要挾。可就算她出手了,對他又有什麼好處呢?

阿苒心中煩亂無比,司馬珏這個不按牌理出牌的傢伙還真有可能這麼做。之前他徒手握住含霜,傷成那樣卻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對自己的身體都能下得了狠手,難保不會做出殺敵三百自損一千的蠢事來。

那巨蟒顯然也察覺到了有人在靠近,立即便將吞了一半的狐狼重新吐了出來。那雙澄黃的豎瞳森然注視著面前這個容貌昳麗手握長劍的美少年。

雙方誰都沒有貿然出手。

一陣微風吹起少年的長髮。

忽然間,那巨蟒身形一動,司馬珏的身形急退。只見一道銀虹閃過,一人一蟒瞬間交換位置。

阿苒不由自主的張大了眼眸,這個姿勢……

熟悉的身法,熟悉的劍招,正是何氏劍法的起劍式。

阿苒心中猶如雷劈,司馬珏什麼時候學會的何氏劍法?難道說他見過何意?

不,不可能。

可是這世上除了何意與自己,難道還有別人會使何氏劍法不成?

阿苒很快就想到了一個人,當初在望天崖偷襲她與小謝的那個黑衣人,何琦。

看來司馬珏也算是自己半個同門了呢。

少女的眼眸微微沉了下來。

司馬珏在劍術上的天分出奇的罕見,至少以阿苒的眼光來看,不過一年光景,他與之前那個繡花枕頭已經是天差地別,吊打同齡的熊孩子已經不在話下(→_→)。那傢伙對用劍的時機把握得恰到好處。不僅劍法純熟,進退得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