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一直很孤單,家主能給他愛,我們能給他支援,可是你的愛,才是他最缺少也嘴需要的。他覺得,或許你會傷心,可至少你是安全的。我相信,如果你真的出了事,他活不了。”

“這樣躲著你,他跟你一樣難受,而且更難受。他是那個主動這麼做的人,你知道少主的,讓他主動放棄屬於他的東西會有多難,應該說他從未這麼做過。”

“只要是屬於他的,他都牢牢抓在手裡,死也不放。可是這一次,他主動放開了你。我不知道他會有多痛苦,我體會不出,畢竟我不是當事人。但是我知道,他比你痛。”

方佳然慢慢的止住了淚,吸吸鼻子。

柴鬱知道她聽進去了,緩緩地露出微笑,鬆開捧著她臉的手。

“走吧,我帶你去找他。”柴鬱輕聲道。

方佳然點點頭,努力地扯出微笑,將臉上的淚痕擦掉,便跟著柴鬱離開。

他們來到嵐山北面的崖邊,方佳然很驚訝這裡竟然就是嵐山大院的牢房所在,也不禁佩服嵐山大院的想象力,竟然能想得到在這裡建一座囚牢,充分利用了這處的地勢與優勢。

當守在門口的“暗衛”看到方佳然來到,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吃驚的目光落在柴鬱身上,又看向方佳然。

柴鬱停下腳步,對方佳然說:“你在外面等著,裡面……實在是不適合你看。”

方佳然看到柴鬱提到裡面時,嘴角連連抽。搐,便明智的不進去挑戰自己的神經。

柴鬱衝她笑笑,便走進了牢房。

牢房中,鞏管家依然被關在鐵柵欄之內,他手上的傷口已經癒合,可是手筋已經被挑斷,無法癒合。

所以即使手腕看上去完好,傷口只剩下發紫的結痂,可是雙手依然無骨般的低垂著,不論胳膊抬得角度有多高,雙手仍然逃不過地心引力的往下垂。

而此刻,鞏管家緊貼在鐵柵欄上,臉的兩側擠著鐵柵欄,想要把頭擠過去,可惜他的腦袋對於鐵柵欄之間的距離來說還是太大。

鐵柵欄在他的臉頰兩側留下了紅印和鐵鏽,把他的臉擠得變了形,也還是沒能擠過去。

他兩手手掌貼在玻璃門上,靠著玻璃支撐才沒有下垂。

胳膊成功的穿過了鐵柵欄,也貼在了玻璃上。

而牢房外,鞏翔宇的雙手被鐵鐐銬銬住,鐐銬的鐵鏈被固定在牆上。

他人癱坐在地上,雙腿膝蓋的傷口已經腐爛,發出陣陣的腐臭味,上面的皮肉發著黑棕色,腐爛的就像被烏鴉啄過的動物屍體。

而他帶著鐐銬的手腕,因為雙手不停地往前掙,超過了鐵鏈的長度,而讓手腕被鐐銬緊緊地勒住。

鐐銬的邊緣被刻意打磨的相當鋒利,幾乎不亞於利刃。

當鞏翔宇的手往前掙的時候,鐐銬的邊緣就緊緊地勒住他的手腕,並且往他的肉裡陷。

鋒利的邊緣在他的手腕上刻出一道又一道的傷口,鮮血順著傷口往外流,在鐐銬上染出一小圈一小圈的紅色。

滿屋子都是血腥的氣味兒,卻並非因為手腕上的傷口。

鞏管家雙目赤紅的看著“暗衛”手上的刀子,那刀子抵在鞏翔宇頭頂的頭皮上。

他原本頭上濃密的黑髮全都被剃了個乾淨,在牢房內不算明亮的燈光下,都能閃閃發亮。

“暗衛”的刀子還未真正切下,鞏翔宇就已經因為恐懼而崩潰的大喊大叫,甚至都感覺不到手腕上的傷痛。

而後,刀子就像切西瓜一樣的,切進了他的頭皮。

“啊——!”鞏翔宇尖叫著,頭頂的疼痛簡直叫人無法形容,讓他恨不得現在就死了。

他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希望自己趕緊死去,就不必再受這樣的折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