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羊終於呲出了狼的牙,狐狸的尾巴露出來了。我還以為你是個隱士呢?怎麼也爭起功名來了。”烏梅用手指著肖博。

肖博讓她說得不好意思起來但也無法解釋。我又不是陰謀家和野心家,沒有篡黨奪權的個人野心,算了!好男不跟女鬥。記得有位偉人曾說過,走自己的路,讓狗去叫吧!

“來,讓我看看,你說謊臉紅不紅。”烏梅依舊不依不饒。

“你還不如直說,何必掖掖藏藏的,這兒又沒外人:

也聞天上行五色,

落於人間亦凡塵。

一欄潮聲驚殘夢,

半壁夕照續斷魂。

時分清蟬風和露,

長伴野花秋與春。

寂寞古今與誰在,

終有傷生說杞人。”

這個烏梅真是聰明透頂,一點就透,難道她長著七竅玲瓏心?

把她心挖出來看看算了。肖博窩了一肚子火,像一隻被踩到痛處的蛇,頓時如啞巴吃黃連,只能對烏梅乾瞪眼。

“我還沒完呢,接著聽:

一夕青雲在劫數,

打落紅塵未許身。

光華誰識蓬面客,

天涯向隅對春深。

熬成金石爭日月,

度過風雨已黃昏。

人間縱好應歸去,

畢竟他鄉做夢人。”

“說你胖,你還真給我喘上了,你還真以為你是犯了錯誤的仙人,你犯了什麼錯誤?生活作風上的?調戲嫦娥了?肖博把頭掉向一邊不看她,不想打嘴仗。肖博決定沉默到底,咬緊冷冷的牙。

怎麼不說話了,害臊了,你還會不好意思。看不出你臉皮還挺薄呀!烏梅用胳膊碰了碰肖博,然後輕輕鬥了一下他下巴,她有些太得意了。大約她以為那是軟柿子把。

這丫頭,膽是越來越大了。竟敢調戲我!不知道我是隻標準的狼麼?肖博轉過頭來故意笑起來。眼睛笑得眯起來,搞出一副標準的色眯眯的樣子。

“皆做凡石過千載,

其中誰識五色紋。

半壁殘夢斜照裡,

一欄斷魂落潮中。

獨佔山水採靈藥,

飽嘗風月惜春深。

信是魯雉作鸞鳳,

終有不遇懷卞人。”

這味怎麼不對?還是別點破了。難得糊塗。什麼飽嘗風月?好像我是老手。

靈藥是什麼?偉哥麼?這不煞風景麼?她借題發揮,想乘機奚落我。肖搏撿起兩塊圓石,在手裡揉著,心裡在思考著。

具有法國梯臺式風格,帶有尖塔和附壁雕塑的巴洛克特點的大連自然博物館像個古堡立在海邊,在夕陽的照射下金碧輝煌。難道把自然的傑作放進館裡,據為己有,貼上標籤,就叫保護自然環境?比如把野生的老虎抓起來圈養。就叫保護動物?

自然被囚禁,

成了標本。

錢做了通行證。

肖搏腦中又湧起了怪念頭。

“咱們為什麼老要對著石頭去呀?我不想再提它了,說說黑石礁吧。

從來祈龕費塗炭,

無端取巧籠香灰。

兩岸落潮鐘鼓響,

一角殘照石林黑。

啼盡高枝野蟬冷,

搖落稻浪浮雲肥。

當年因果皆應報,

相對天涯有淚垂。”

你的黑韻用的挺有意思,你還能說出多少個來?

月照山色黑,

鳥影夕陽黑,

山林夕陽黑,

飛雲織夜黑,

風來雲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