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胃裡翻滾的滋味,不住上湧。

這時,烏梅突然問道,你覺得好些了麼?感到舒服一點沒有?

可能她看出穆書記臉上的酒意和想吐的表情。穆書記含糊的應付了一聲,好一點點了。烏梅端起茶杯;喝幾口茶吧,醒醒酒。烏梅把穆書記輕輕的扶起來;將茶杯端到嘴邊。

我替你惋惜啊,於是在頭疼減輕時,穆書記點了根菸順勢說道。看長相,論氣質,你都屬於上等女孩。為什麼要到這裡?

烏梅很難為情的笑笑帶有歉意地看了穆書記一眼沒說話,她在他身上聞到了熟悉的味道,那種消毒水的味道。這種味道拉進了她們之間的距離,她不想破壞這種氣氛。

穆書記委婉地提出要救她出火坑,當然在商品經濟社會,商品要進行等價交換,商品是具有交換價值和使用價值的。

烏梅是個多聰明的人,一點就透,不點有時也透。穆書記話裡話外的意思當然聽明白了,她心領神會,順水推舟,決定上岸,改行換個工作。雖然沒告訴他的身份,但是他身上的氣質和作派言談舉止,一眼就能看出,領導就是領導,舉手投足之間就有那種優越感和做派,教育人的口吻不經意間就流露出來。

即使他是酒話也不要緊,這種人太多了,至少保持這種氣氛,讓他保值這種尊嚴和心理優勢,給他一種信任,他自己心理就有一種壓力,就不會輕舉妄動。今夜也不會讓他佔多少便宜,不是臘月生的,就不會對她動手動腳了,自己又安全了。

烏梅點點頭很友好的笑了笑,並沒有懷疑他的居心不良說,你人真好。穆書記虛偽笑笑,心裡卻覺得丟人,自己那麼骯髒的想法卻被誤認為是好人。

像我這樣十分重視人才的好領導如今不多了,要物色這樣一位出類拔萃才貌雙全的理想的年輕女性,實在太不容易了,在酒席上陪客撐門面,多有面子呀!得設法把她調進來。穆書記在心裡給自己拔著高調。

其實就是穆書記不信誓旦旦地打保票,烏梅也想換個地方了。她這幾天,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是因為歌廳馬上要下個不成文的規定,在客人買單散場前,坐檯小姐必須表演一段裸舞才能收盤,否則就得走人,不能在這幹。這幾天烏梅待字閨中,就等著花轎來接她………通知書。閒極無聊,手癢難耐,想起了肖博,撥通了他的電話。其實烏梅對肖博沒別的意思,她的出身決定了她對男人的態度。她的家在東北的松花江上,從小由姥姥長大一手帶大,沒有一個完整的家的記憶,太陽最紅姥姥最親。是在男人都不是好東西都靠不住的故事薰陶教育中長大的。她不相信朋友,不相信男人,一直以來都活在一個自我封閉的世界,內心是寂寞的。

這很大程度上受了她母親不幸婚姻的影響。她父母是經人介紹,談戀愛的時候,她母親知道她父親家裡的情況,沒錢且名聲不好,但因為喜歡他,覺得他頭腦靈活、能幹。跟他好上以後,她父親強烈地反對他們在一起,理由就是他不是一個穩當的人。但當時是鐵了心要跟她,甚至跟她父親說,如果你給我介紹別人,我一定不會幸福,不幸福我就天天回來鬧你。她父親拗不過她,最後還是同意他們在一起了。

沒過多久他們就結婚了,結婚的時候寒酸的都讓人掉眼淚,男方傢什麼都沒有準備,家裡什麼都沒有買,連床都使舊的,這使她父母很傷心,感到很沒面子,她父親說了句氣話,就當是沒養過女兒。

剛開始時日子過得還很平靜,結婚之初,婆婆曾對她說:咱家沒有女兒,所以,你不要當這裡是婆家,我會當女兒一樣對你。母親當時聽得好感動,所以做好多事情,恨不得肝腦塗地。父親家的條件不是很好,母親的卻沒有象有的媳婦那樣挑三撿四,嫌這嫌那,生性善良的她出於對男方家庭的尊重,還是決定讓出新房,住在條件最差的西屋,冬冷夏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