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千禧宮門口突然傳來全福那半啞的嗓子。一陣齊整的腳步聲眾宮女太監留在門外,全福在前挑著燈籠,玄機在後隨著山莽走進大殿門廳。

正在門裡的奴婢們趕緊扔下手中活計跪下接駕。

山莽步履匆匆掠過眾人玄機隨後徑直來到千禧宮寢殿。

玄機在內殿的月洞門口遲疑留步

“特殊情況,無需多禮。”

山莽耳朵聽見他腳步的停頓奔向羽西雅的玉榻邊說道。

玄機也放輕步子走到榻前。

羽西雅依舊酣睡著。纖巧的圓臉泛著紅暈,極像睡熟了的樣子。

但是細看會在她的腮邊頸下發現細細淡淡的紅痕。仿若夕陽紅雲中較深的一抹抹霞彩。

山莽伸手觸了觸她的呼吸,均勻。臉色雖那樣紅彤溫度卻是涼的。

他的鳳眸隨之蒙上疑惑轉頭看向玄機。

“王上,請恕屬下失禮。”

玄機請示後將拇指食指搭在羽西雅皓腕。

蹙眉細細聆聽許久。

拿開手指。一向輕笑的神情卻嚴肅。聲音極小的說道

“王上,屬下斷定羽妃是中了毒,至於何毒?屬下疑心是番外的冰羅散。”

“何意?”

寒意罩上山莽的面部。

羽奴剛住進這千禧宮,是何人給羽奴下毒?

玄機的大腦也急速過濾著。

“屬下請王上觸控下羽妃娘娘的周身肌膚是溫的還是涼的。”

說罷轉過身去。

山莽將手探進羽西雅的衣領復又觸控了她的腳髁。

“涼如冰。”

“似火卻冰,膚若紅霞,狀似酣睡,冰寒宮闕。王上,這冰羅散服了不會致命。瞌睡數日自行緩解。但是——”

“如何?”

玄機跪下

“回王上,但是毒氣卻會迅速襲進筋脈肌理,令女子宮寒閉經不能生育。”

“如此狠毒?”

山莽淡淡從牙縫裡念道。

“可有解救之法。”

“回王上,屬下記得師傅曾說過此毒要兩樣東西做藥引。一是域外熱帶地區的火雉鳥之王血,一是陽年陽月陽日陽時出生之男子的臍周血。兩者調和做藥引埋於冰下給病者在初春日午時服飲。屬下知道這熱帶地區的雉雞王尚有覓處,即在祁月國西南大夏域內即可尋到。只是這四柱皆陽之男子不好尋覓,況要醫得此症還需四柱皆陽之人戒欲百日以固陽。”

山莽未語

“起來吧,這藥引並不難。只是找出幕後陷害的人恐要費點工夫。”

“來人,這三日誰在羽奴身邊貼身伺候?”

山莽冷聲含著薄怒。

“回大王,是——是奴婢。”

倩兒聲音顫抖的跪在內殿月洞門邊。

“近前回話。”

“是,王上。”

王上薄涼冷冽。

倩兒感覺到這氣場不對,心尖立即打起了鼓。本就膽小,幾乎是爬的,跪倒山莽身邊。

“奴婢,在。”

“這三日,羽妃娘娘,都見了什麼人去了哪裡?”

“奴婢回王上的話,羽妃娘娘——昨日在寒梅館附近的山坡上溜達了半日。今兒早上去了秋水閣,帶了禮物回訪巧嬪娘娘,然後,還看見了如美人。然後就和奴婢回了千禧宮。”

“去寒梅館附近?哪裡有何留戀?”

“回王上。不是留戀,是羽妃娘娘,說——說——看看。”

“看什麼?”

“王上,公主沒說,請恕奴婢不知 。”

“看有沒有逃出宮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