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這是一種絕不會分開的握手姿勢。

“不用太緊張。”

蘇魚偷偷地瞥他一眼。顯而易見,霍因在任何的場合,都保持著一種神秘的完美,神祗般的禁|欲氣息,優雅的姿態。

“蘇魚。”

她沒有回答,仍然在看他。

霍因側過臉,正巧撞上她的眼睛——其實蘇魚為了躲避那種緊張,在數他的睫毛。蘇魚從沒見過男人的眼睛也可以這麼漂亮,睫毛長而密地舒展著,像歇落的蝶。她覺得好玩,就開始數起來,沒想到這樣的不專心被發現了。

他明明捕捉到了蘇魚的眼神,神情還是一如既往,只微抿緊了唇,他竟然下意識地想笑。

“蘇魚,等下記得要一直待在我身邊。”

霍因兩邊的尖牙安靜時就像一對人類的虎牙。隨著他開口說話,牙尖有點兒碰到唇邊,白的牙壓著唇色。

蘇魚的目光慢慢上移,疑惑,“為什麼?”

“因為我在你身邊,你可以想怎樣就怎樣。哪怕你指著誰罵出聲都可以;哪怕你大吃特吃不顧形象;哪怕你想做過分的惡作劇——全部的全部,都可以。”他的指腹撓了撓她的手心,“你再任性,都可以。”

看著越來越近的禮廳,蘇魚壓著聲音笑,“狐假虎威嗎?”

“不,”他直視前方,正色道,“今天你不是我的公主。是女王。”

當走到了最後一個臺階,霍因虛拉著她的無名指,先一步走下。他俯身拉高她的手,往上面落下一個吻。

“女王。請吧。”他勾唇,一側的眉習慣性地挑起,就這麼,抬頭看著蘇魚。

蘇魚挽住他的手臂,輕輕地吐出一口氣。其實她還是有些緊張的,看來真正的公主也不是那麼好當的。她突然覺得自己這個野公主雖然讓人不屑了點,但起碼有時活得自在舒坦。

無數的人,好的人壞的人,眼神善意的或嫉妒的人,笑著或不笑著的人。他們此刻,都看著蘇魚。蘇魚低下頭,提起裙襬,要做這樣宴會場合的禮節。只是她還沒拉住裙襬,就被身旁的男人制止住了。

“你忘了你今天的身份了嗎?”

“我的女王陛下。”

聽到他的話,蘇魚就奇異地鎮定了下來。她朝四周向她投來目光的人們不斷地給予微笑,大方得體的微笑。他們漸漸走出人群,來到舞池的中央。頭頂絢爛的光令蘇魚幾乎睜不開眼睛,她不能抬手擋去,只能眯著眼睛看霍因。

音樂聲如流水地演奏起來,就標誌著這場宴會的開始。

蘇魚因為看不太清的緣故,所以她慢半拍地發現霍因現在的姿勢是在向她邀舞。蘇魚愣住,她把手放在他掌心,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我一點點都不會跳。”

霍因煞有其事地點點頭。

“我也不會跳。”

“蘇魚,我從來都沒有和一位女伴跳過。”蘇魚抬頭,他就低下頭輕輕抵著她的額,一片陰影就投在了蘇魚臉上,蘇魚這才看清他的眸子。

“我們正好可以現在學起來。”

蘇魚不可思議地看著霍因的眼睛,“這種事情一時半會兒怎麼可能——”

她還沒把話說完,霍因就輕輕吻過她的唇,他低啞的聲音就回響在她的耳間,“只要一步,只要跳一步,就好了。”他的話像是在哄著她。

於是,他們真的跳了一步。就那麼一步。無比笨拙、難看,可是飽含情意。

她被霍因抱起來的時候完全一頭霧水。

他只是笑,也不說話。

直到周圍的人開始鼓掌,掌聲不斷,連綿不息。蘇魚的臉熱熱的,心是暖暖的,可是她還是有一種衝動,下意識地躲起來,不讓人察覺到他們之間奇異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