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香可是一件風雅的事情。尋常百姓沒這個功夫,也沒這個財力,小風的鋪子剛剛起步,哪會有達官貴人前來斗香呢?這個主意雖然好,卻不現實,小風卻記在了心裡,決定等將來開一家大些的香料行的時候再把這個提議付諸行動。

譚誠的主意就比較靠譜了,他提出的是一種捆綁銷售策略,比如沉香,棧香。雞舌香,零陵香這幾味香料可以製成梅花香,那麼有誰同時買這些香料,便附贈一張梅花香的香方,即便一時間不需要這麼多種香料。也可能有人會為了一張香方來買這些香料。

要知道,和香料相比,香方可要珍貴多了。

竇良箴也說這個主意好,笑道:“我小時候可是專門跟著師傅學過制香的,不知道背過多少張香方,如今倒不用愁找不到香方。”

譚誠忙笑道:“竇娘子知道的一定是些不傳的秘方,這些可不能告訴人家。咱們得自己留著,製成香丸,香餅,賣多少的檀香和沉香也不如這個能掙錢。”

竇良箴點點頭,信心滿滿的:“別的不敢保證,制香這事可難不倒我。”

小風索性在鋪子裡又隔出一個雅間。專門留給竇良箴制香,製出來多少,就賣多少,權當是圖個樂子,物以稀為貴。越是稀罕,就會越惹人追捧,這也能招攬不少生意。

如此一來,又要準備制香的各種器具,竇良箴是個挑剔的,一應都要最好的,小風便找了一家做金銀首飾的,畫了圖樣定做,都是按著竇良箴的心意來的。

準備了快一個月,總算到了開業的時候,小風特意在開張前一天置酒宴請杜滿和杜澤父子倆,杜滿覺得小風年紀輕輕,帶著一干人來高昌打拼,實在很難得,他向來喜歡知道上進的人,遇到了也願意幫一把,如今一聽小風謝他便直襬手:“這都是你自己的心血,我不過是牽了條線,指了個路,實在當不起這個功勞。”

小風笑道:“我知道滿叔這是客氣,滿叔雖然只是說了一句話,對我來說卻是莫大的幫助,我承了滿叔的情,滿叔如今在高昌說一不二,我也不敢說什麼報恩的話,以後滿叔便是我的親叔叔,您若是不嫌棄,只管把我當成侄女一樣。”

杜滿呵呵笑道:“我有一個兒子,正缺個女兒,你若是不嫌棄,就做我的義女吧,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小風果然跪下喊了杜滿一聲義父,把杜滿高興地合不攏嘴,把小風給扶了起來,小風又喊杜澤“兄長”,杜澤撓撓頭,紅著臉直說:“不敢當。”

到了正式開張的日子,大家都聚集在了鋪子裡,鋪子小,只兩個夥計便夠了,也是杜滿幫忙找的人,機靈能幹自不用說,人也是忠心的,雖然開張這一日有多事情忙,可還是把鋪子裡打點的整整齊齊。

要說在高昌這樣的地方,哪一天幾乎都有新鋪子開張,也都有舊鋪子倒閉,實在算不得稀奇事,可是能勞動盛昌商會的杜滿和商會的會長親自到場道賀,這可是一件稀奇事了。

連小風也沒想到杜滿會把商會的會長也請過來,那會長叫宜哈,是高昌本地人,他因為人緣好,處事也老道,這才被推選為會長,如今杜滿拉著他來給小風的新鋪子道賀,他也沒有絲毫瞧不起的樣子,反而誇小風聰明,會做生意,小風一個年輕娘子和他也沒多少共同話題,便請裴敘出面,譚誠作陪,把宜哈哄得高高興興的。

託宜哈和杜滿的福,剛開張半天就有了生意,自然也都是小生意,不過這樣的開局小風已經很滿意了,忙了一天後,又特地設宴請宜哈和杜滿。

酒過三巡,大家的話題就從鋪子上轉開了,宜哈也和杜滿說起了另一筆大生意,小風他們並不懂這裡頭的關竅,只是靜靜聽著。

不過聽宜哈話裡的意思,好像再過一個月便是高昌國主二十五歲的生辰,高昌國主曲伯雅到現在還沒有娶妻,後宮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