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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造詣已經有了一種高處不勝寒的味道了。實在是也再沒什麼追求了。即便是現在，他佈置出來的一些複雜的陣法，科學也解釋不了，那些陣法師學徒也都理解不了。所以這幾個大環境也制約了楊得柱在陣法一道上，再鑽研下去的動力。

陣法實在提不起興趣，如今他精力旺盛，又睡不著。他想了想，只好又拿出了那塊樣子奇怪的幻境玉石。

如今對於這塊玉石，楊得柱有些又愛又怕。愛的是，它對精神力的修煉實在是有大好處，這半年來楊得柱精神力的增長已經超過了正常速度的十倍了。不過有得必有失，幻境當中那真實得有些刻苦銘心的經歷，也讓楊得柱不自覺地有一種歷盡滄桑的感覺。使得楊得柱四十歲不到的年紀，心理年齡卻跟快要七十的姜老有的一拼了。

楊得柱根據上次進入幻境的經驗推算，這次恐怕時間也不會短，怕家人擔心，他寫了一張紙條，說自己閉關了，讓家人別打擾他。

然後楊得柱向玉石當中輸入了精神力，進去了幻境。

幻境當中，楊得柱似乎回到了他在南方沿海城市打工的日子，這個時候，他毫無積蓄，也還沒有萌生開店賣山貨的想法。

他只是不想再當一個吸血鬼，不想再因為自己上大學，讓剛剛失去了丈夫的母親再為了兒子外出打工，也不想讓剛剛自由戀愛的二姐因為要上大學的弟弟，而失去了自己的幸福，更不想讓本就不怎麼富裕的大姐一家，再更多的照顧他們孤兒寡母。

父親雖然意外離開了，不過自己怎麼說也是個男人，這個時候必須挑起家裡的重擔。所以，不顧母親和姐姐們的反對，他就他就自然地又出了山鄉，走出了他所熟悉的帽山縣城，毅然隨著打工者的大潮來到了南方沿海，這個陌生的大都市打工。

在家裡是永遠想象不到打工的苦的。剛開始來的時候，他也挑三揀四的，不少活兒都不願意幹。

不過過了個把月，體會到了大城市的消費水平他才發現，這裡不是他家的山鄉，不是那個不用花錢也能生存的農村。

在這個城市裡，儘管他住的是最簡陋的地下室，吃的也都是最廉價的蔬菜。不過奈何不了喝口水都要花錢的現實，到了月底他一算賬，發現能夠剩下的錢，才不到兩百塊。這能夠幹什麼啊？能給母親養老嗎？能給自己娶媳婦嗎？

所以從那以後，楊得柱再不敢挑揀了，什麼累活他都咬牙堅持幹，還好他運氣不錯，沒有遇到拖欠農民工工資的老闆。到年底的時候，一共剩下了六千塊。為了節省錢，他過年也沒有回家。把五千塊寄回家供母親花銷，剩下一千多就是他過年期間的生活費了。

母親有大姐和大姐夫照顧，再說二姐在縣城打工偶爾也能回家，所以就更不用他操心了。只是他一個人在陌生的城市過年有些淒涼。

楊得柱醒來時就正好是除夕夜，他本想一個人守歲的，不過地下室裡連個電視多沒有，只有一部小型的半導體收音機。而且還到了九點之後就沒臺了，大概主播也回家過年去了吧。

楊得柱就這樣不知不覺睡著了。醒來時外面已經都開始鞭炮齊鳴了。

雖然從小就有個傳說，說除夕夜鬼神也是放假的，所以除夕夜才沒有月亮漆黑一片。這個晚上大家一家人團聚，最好不要去外面。

不過楊得柱實在無聊，也管不了這些傳說的真假了，出去看看別人家的煙花也好啊。他心想，鬼神也不敢到大城市來的。這裡到處是人，再說鞭炮齊鳴的，就算真的有鬼也嚇跑了。

楊得柱穿了一件厚衣服，可是在夜晚溼冷的空氣中待久了還是感到有些冷的。可是他還有些守歲的執念，如今已經快要十一點半了。再過半個多小時就是明年了。他怎麼也要堅持住啊。

楊得柱索性跑了起來，一處廣場上聚集了不少放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