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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落的物件、碎片,拿起他受傷的手,抽出絲帕,小心翼翼地擦拭。
“爺,您這是怎麼了?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您何苦要這樣作踐自己。”
絲帕沾染鮮血,傷口猙獰可怕,那是石文炳氣極捏碎茶盞時,被碎片割傷。
石文炳毫無反應,兩眼無神,茫然無措的尚氏捧著他的傷手,眼淚簌簌而落,競相掉入他的傷口。
許是尚氏的淚水觸動了傷口,石文炳的眼皮動了動,沒看尚氏,目光渾濁直向前方,嘴裡喃喃有語:“靜姝,公主為何不堅持,為何要毀了我的女兒?純親王的命是我給的,為什麼不堅持?”
尚氏聽不懂石文炳的話,她害怕極了,她是第一次見到石文炳這個樣子。像是一頭瘋狂又頹敗的獅子,叫人心驚膽顫。然而,那一聲“靜姝”,卻又是她很長時間都沒聽到的呼喊,曾經那一聲聲的“夫人”無形中拉遠了心間的距離。
“爺,您可是遇到了難事,您說出來,我們一起分擔。”尚氏雖眼裡含滿淚水,內心也是慌亂懼怕,可她遇事解決的個性卻讓她無論什麼情形都要勇敢去面對。
石文炳受傷的手包住尚氏的一雙柔荑,眼神聚回尚氏臉上,“你呀,什麼情況都搞不清楚,就要與我站在一道。越是遇到困難,你反倒越是堅強。”
石文炳靠向身後的桌案腿柱,閉上了雙眼。自己是何德何能,竟是得了兩位性情截然不同的好妻子。亡妻納喇氏百依百順,楚楚可憐的模樣直教人心疼不已,恨不得什麼都為她做全,方方面面護著她,而她也一心一意溫柔相待。尚氏則不同,年齡雖與自己差距很多,但卻是聰明能幹,完全不需要自己操心,反而是她事事周全,只需要信任她把一切交給她,自己專心忙碌公務便是。
他知道她的心事,她的這位小妻子該明說的時候就會直言不諱,夫妻親密無間,開花結果,哪兒有嫌棄多子多福的。可他不敢給她,她再能幹,終究侷限於後宅,沒有男人挑大樑,她會很辛苦,所以他剋制,在儘量避免她懷孕的情形下才碰她。
明知妻子有委屈,可他卻不能明言,他要如何告訴她,他石文炳的軀體裡有兩個靈魂重疊。
上一世於康熙三十三年死於非命的亡魂沒有投胎轉世,這一世的康熙十八年,他重生歸來,正值慶徵兄妹降生,他好生懊惱。如果早重生兩年,他或許會避開一些事情,那麼慶徵兄妹都不會存在,也就談不上太子妃一說。
粉妝玉砌的兄妹倆抱在懷裡,這是他的親骨肉,他只會倍加疼惜,同時另尋它法避開禍事。讓妻子勸說公主帶富爾祜倫避開病魔逃過一劫,鼓勵慶徵兄妹與富爾祜倫打小玩在一起,他就是早早謀劃著藉助富爾祜倫讓女兒避開入選太子妃,不要與那位悲催的太子扯上關係。
那麼接下來,他就要有準備地等待,他要查清楚當年發生在他身上的慘劇。
康熙三十三年九月,他接到被任命正白旗漢軍都統的聖旨,十月,交接完職務上的事宜,他便離開福州啟程回京,爭取早日與妻兒見上。禮部已選定來年五月的吉日,女兒便要出嫁,成為太子妃。
水路行進至山東與河北的交界處,眼瞅著也算是京城在望,歸心似箭的他不免掉以輕心。因著是一路便裝,租用的船隻也儘量低調,畢竟不想招人非議,以為仗著是太子的岳父就跋扈囂張。
那一晚好夢酣然,行進的船隻停下了也沒發現,等到察覺不對,卻發現自己全身無力。幾名手持尖刀、身著夜行衣的蒙面人闖入自己的房間,其中一人發現躺在床上的自己,二話不說手起刀落,自己當場就一命嗚呼。
自己的魂魄晃晃悠悠離身而起,似有似無聽到了黑衣人的滿語對話,他們竟然是御前侍衛,且正在搜尋傳國玉璽。驚耳駭目之後,更是出離憤怒。只可惜,還未來得及再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