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航抬起頭,走廊裡不知何時開始噴水,君焰的高溫讓消防安全系統運作,好幾條水柱降下,在高溫中蒸發。

他漠無表情地朝前走,走廊盡頭是一道安全門,有什麼東西在外面瘋狂地敲打著門,想要衝出來,它們的叫聲詭異,讓人從心底感到恐懼。

但是楚子航並不害怕,他一腳踢開了安全門,看著那些慘白色燈光下似曾相識的扭曲人影,提著村雨的右手不自覺地握緊。

保安從不是這裡的防衛力量,王之侍也從不是為他們開啟。

真正的敵人,才剛剛出現在楚子航面前。

於是黃金瞳更加明亮,溫度再度攀升,一絲絲的火苗在楚子航手上浮現,與之一起出現的是一片片細密的龍鱗,它攀附在了楚子航的手腕上。

暴血讓君焰再次變強,無形的熱浪把楚子航耳朵裡的無線耳機衝到地上,被那些扭曲的人影踩碎。

卡塞爾學院總指揮室,失去了和楚子航的聯絡。

“立刻終止行動!派人去找楚子航!”

曼施坦因在圖書館總控制室內大吼,“我們要知道那個聲音是誰,是誰給我們設下了圈套!”

“楊聞念!立刻聯絡楊聞念支援作戰!該死!為什麼只有楚子航一個人去了?不是三人小隊嗎?路明非和楊聞念呢?他們在幹嘛?!”

這是個圈套,聯絡中斷前,他們都聽到了那令人牙酸的叫聲,那不是人類能發出來的!

那些傢伙的身份只有一個……死侍!

有人在21層擺滿了死侍,等著卡塞爾學院的人跳進去。

“相信楚子航。”施耐德按住了曼施坦因,“還有兩分半到19點,楚子航會把資料帶回來的。”

他緊盯著螢幕裡那個忽然閃爍起來的紅點,因為執行專員掉線它開始瘋狂閃爍,傳出刺耳的警報聲。

潤德大廈21層裡,所有保安已經撤離。唐威並沒有下令,但是有人越過了他的許可權,驅逐出去了所有無關人員,並留下了那些扭曲的鬼影。

但鬼影一個接一個被撕碎,持刀的男孩面無表情,村雨上早就沾滿了黏黑的血液,牆邊的噴頭噴出水柱,澆在村雨上混著黑血落下。

他有些分不清,分不清這是現實,還是場幻境。

夜晚,道路,死侍,渾身溼透的人,也許是自己回到了那個邁巴赫狂飆的雨夜也說不定。

楚子航回頭看了眼牆上的擴音器,那個聲音再沒出現,但是他能感覺到有人在看著自己,楚子航猜‘它’在笑。

“也許一定都是命中註定吧。”他說,“我並沒有把楊聞念叫上。雖然他願意陪我衝向奧丁,但這場雨夜,註定我一個人歸來。”

他不再思考,只是揮刀。

21層的辦公室裡,唐威被困死在了這裡。房門緊鎖,辦公室直通的貴賓電梯也打不開門,他把卡刷爆了也不開啟。

他躲在辦公桌下,瘋狂扭曲的叫聲和什麼東西被利刃斬開、狂笑戛然而止的聲音在辦公室四周迴盪,彷彿鬼魂圍著這個房間漂游。

像是鬼打牆,鬼還沒找到門,但早晚會找到……

“老爹你聽好了,我有三張銀行卡,招商的密碼是……”唐威用座機給自己老爹打電話。

他娘很早就跑了,老爹一直想二婚,但是那些女人都嫌棄他帶著個孩子,沒人願意跟他老爹,老爹也死命不讓唐威離開,就這麼耗著耗著,唐威30多歲了。

老爹是他在世上唯一的親人,他打算金盆洗手去越南,唯一帶著一起去的人就是老爹。

“你別管我為什麼說這些,你拿筆記著!”唐威竭力讓聲音別顫抖,不讓老爹發現破綻,“你那邊再去催律師把簽證搬了,辦完了就趕緊去越南,我公司有點事,回頭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