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了吧?

秦重想的清楚,他釀酒初衷,不過是想賺點錢。真讓他天天耗在作坊,那還不把他悶死?如今,遇到了一位大神,正好全權交託,他落得省事。至於信任問題,更不用他操心。黎遠舟若沒把握,怎會貿然推薦給他。

“此事全權託付林叔,一應錢糧、人手,只管操辦就是。”

“好小子,這是要做個甩手的東家?”黎遠舟笑道。

“作坊那裡空房不少,可讓林叔搬過去住。”

“好,我替他應了。”黎遠舟一拍秦重肩膀,笑道。

“小侄告辭。”秦重躬身一禮,轉身離去。

黎遠舟望著秦重背影,心中嘆息一聲。若是自己孩子活著,也該如秦重這般大了。可惜啊,自己今生怕是無後了。站在門前,身影分外蕭瑟。

這時,林立從屋中出來,站在黎遠舟身側。

“此子氣度不凡啊。”顯然,秦重說的話,他都聽見了。

“當然不凡。”黎遠舟收拾情緒,哈哈一笑。“沙苑監獨此一個。”說罷覺得不能彰顯秦重特別,又加了一句。“整個陝西路,獨此一個。”

林立沒有接話,目光深沉。但是,他聽的出,老友對此子頗為偏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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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南城到北城,有三里多地,“界河”就是分界線。過了河,景象立時就是大變,酒樓茶肆,燈籠高懸,門前街道照的如同白晝。南城已該休息,北城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尤其是青樓瓦子,人聲鼎沸,熱鬧至極。

一路默默走過,耳邊伴著隱隱絲竹,女子嬌笑聲,時時傳出來。

忽然,一陣歌聲傳來,音調婉轉,如泣如訴。

一曲新詞酒一杯,去年天氣舊亭臺。夕陽西下幾時回?

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小園香徑獨徘徊。

這首詞大名鼎鼎,乃是號稱太平宰相的晏殊所作。秦重默默聽完,搖搖頭又邁開腳步,繼續往家裡走。這首詞,就是大宋官員的日子。所謂風花雪月,梅妻鶴子,日子過得好不灑脫。至於百姓疾苦,則無人問津。

“秦重。”一道怨毒的聲音,冷不丁傳了過來。

秦重路過一處酒樓,而此時,正有三四人從裡面出來。秦重轉頭看去,不由嗤嗤的笑出聲來。真是冤家路窄,又碰到上次找事的文士。那一次,此人被秦重一首“眼睛長在屁股上,只認衣冠不認人”羞辱的可不輕。

不曾想,又碰到了他。而且,竟知道了自己的名字。

“又想咋地?”秦重略顯不耐,說道,“這次不以衣冠認人麼?”

被說到痛處,文士頓時臉漲的通紅。那首詩不知怎的,竟傳了出去,讓他在整個書院,成了一大笑話。不論走到哪兒,都感覺有人指指點點。這讓他對秦重的憤恨,愈加強烈。派人調查一番,終於得知了秦重的身份。

“豎子果是豎子。”文士戟指秦重,眼露怨毒。

秦重一下沉了臉,怒道,“罵人?信不信小爺錘死你。”

“秦重,你休要張狂。”

文士查過秦重,神力的名聲他自然知曉。但是,仗著讀書人身份,認為秦重不敢對他如何,所以才當街挑釁。眼見秦重直奔他而來,登時緊張起來。真怕秦重不管不顧,當街動手揍他。色厲內荏的喊一聲,卻直往後退去。

秦重對此人,真是膩歪透了,揍他都覺得髒手。盯了文士一眼,沒有再追過去。冷哼一聲,轉身大步離開,來個眼不見為淨。

“秦重。”文士不依不饒,追著喊道,“你汙塗魁星,不當人子。”

秦重這次真的惱了,一下定住腳步,回身衝文士過來。文士見秦重返回,噌的一下又躲進了酒樓。秦重並不罷休,直衝進酒樓,一把抓住文士衣襟,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