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狄詠看了好半天。名人啊,這可是狄青之子啊。細細打量之下,秦重覺得狄詠頂多十四,只比他小一歲。這麼小的年紀,居然已經上了戰場。要不是他爹太狠,就是狄詠有真本事。

“看夠了麼?”狄詠被盯得難受,衝秦重喝道。

“長的跟個姑娘似的。”秦重咂咂嘴,小聲的嘀咕。

不料,狄詠耳力驚人,竟聽到了,頓時有些惱怒。這張英俊的臉,就是他的忌諱。因為長得漂亮,人人見了都要誇讚兩句,偏偏連誇讚的詞彙,都說的一模一樣:真俊啊,跟個姑娘似的。每每聽到,狄詠都鬱悶的想撞牆。

“秦重,我要和你真刀真槍,再比一次。”

“不比。”秦重轉身就走。

“為何不比?”

“餓了。”

“”

聽到秦重奇葩理由,狄詠徹底凌亂了。

出了校場,秦重在人群中找到石勇。正想說話,卻見石勇臉色陰沉,心事重重的樣子。石勇沒出聲,只是衝秦重招招手,轉身急步向營房走去。秦重不知發生何事,快跑幾步追上,跟在石勇身側問道,“師傅,發生了何事?”

“餘慶招供了。”石勇沉聲說道。

軍中比武,幾乎全營都來觀看,但石勇麾下,並沒有停下審問。就在剛才有人來報,餘慶招供了。供出的內容,令人非常震驚。石勇直覺,狼山匪隱身沙苑監,隱藏著巨大的陰謀。至於什麼陰謀,他還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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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出什麼?”

“他說,在沙苑監,狼山匪不止三個。”

“啊?”秦重大吃一驚。

“據他所知,起碼十人以上,分散潛伏,等待時機。”

“分散潛伏,等待時機?”這話是一個土匪該說的麼?秦重腹誹,卻也意識到了嚴重性。狼山匪有目的、有計劃的潛伏沙苑監,所圖為何?其他狼山匪,又潛藏在何處?這一個個問題,都是石勇急於想知道的。

這恐怕是一個驚天大案,才剛剛露出冰山一角。

石勇急急趕回營房,要再審狼山匪。

軍中審問犯人,不比衙門陰毒,但是,比衙門血腥。

再次見到餘慶,秦重已經認不出來。目光盯著餘慶的小腿,只覺胃裡翻江倒海,一陣陣噁心泛起。餘慶的小腿,已經沒有肉,只剩下白慘慘的骨頭。血水淌了一地,空氣中,透著濃重的腥氣。一個沒忍住,狂吐了起來。

“你看不了這個,出去吧。”石勇說道。

“嗯。”秦重含糊的應著,起身向外跑去。

兩輩子加起來,秦重也沒有見過這個。出了地牢,依然吐的昏天黑地,只覺得耳朵裡,都開始嗡嗡作響。地牢他常來,但是,如今日這般血腥,他還真沒遇到過。一路往營門走,白慘慘的骨架子,一直在眼前飄蕩著。

“石老頭,你就是故意的。”秦重恨恨的嘟囔著。

身為武將,哪能不見血?然而,曾經的秦重怕血,見血就暈。這個毛病,讓石勇很是頭疼。但那時,秦重年齡尚小,沒有采用暴力手段。如今秦重,沒有暈血的毛病。但是,骨架子的衝擊太大,一時難以接受。

他卻不知,方才沒有暈倒,石勇已經驚喜萬分。

眼看中午,秦重記起與三飽兒之約,遂加快腳步,向山洞那裡走去。話說秦宵躲在山洞,不知外界訊息,胡思亂想,早已是心力憔悴。每日能看到的,除了小虎就是大虎。飯菜也粗糙,讓他難以下嚥。

三飽兒的到來,讓秦重驚喜交加。驚的是邱家,因為盜馬之罪,家被抄,萬貫家財成了飛灰,人也被關入大獄。將來的命運,不是殺頭就是流放。自己一步走錯,結交邱旻,籌謀盜馬,差點也是同樣的命運。

喜的是,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