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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湊合?那你別喝。”秦重不幹了,作勢就要搶酒罈子。老鬼手腕一翻,酒罈子靈巧的翻個跟頭,到了老鬼另一隻手上,滴酒未灑。

秦重抓了個空,眼睛瞪著老鬼,氣憤難平。

“小氣鬼。”老鬼又喝了一口,笑道,“送出去的酒,哪有收回去的。”

“好不好喝?”秦重本就是逗樂,嘿嘿一笑問道。

“好喝。”老鬼眼神溫柔,呵呵笑道。

“夠不夠勁兒?”

“比起燒刀子,還差了點兒。”

“放心,很快就有了。”秦重神秘一笑,“比燒刀子還帶勁兒。”

“這是不務正業。”老鬼並不領情,劈頭訓道。

“嘿嘿,讀書練武都不耽誤。”秦重嘿嘿一笑,“賺點錢花。”

“倒也是。”老鬼一臉怪笑,“一個嫡子,日子還不如下人,忒慘了點兒。”

秦重頓時有些發窘,無言以對。被一個柳姨娘,欺負了好幾年,想想的確慘了點。不過,經過盜馬這件事,柳姨娘受了大驚嚇,想必今後會消停。就算她還出什麼么蛾子,秦重也有的是法子,讓她吃不了兜著走。

當兵的人喝酒,向來不會淺斟慢飲,沒多大功夫,兩罈子已經見底。果酒綿柔好入口,喝起來跟糖水似的。但是,秦重這個果酒,卻是蒸餾了一遍,酒勁兒不可同日而語。小風兒一吹,頓時酒意上湧,有些暈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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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營的時光,輕鬆又快樂。不知不覺,夜色瀰漫下來。喧騰的軍營,漸漸沉靜下來。只剩下零星火把,猶自在風中搖曳。不時走過的巡邏隊,甲冑鏗鏘,是軍兵最安心的催眠曲。若是沒了這聲音,反倒是睡不著了。

秦重也喝了酒,暈暈乎乎倒在老鬼床上。老鬼坐在軍帳前的暗影裡,抬頭望著天上的殘月,神情蕭瑟,不知想著什麼。偶爾抓起酒葫蘆,輕輕抿一口,含在嘴裡卻不嚥下,慢慢感受著那股辛辣,在舌間翻騰肆虐。

一座軍帳十人,正是兩伍一隊。他們吃睡在一起,上了戰場,就是最可靠的後背,即便是戰死,也同樣死在一起。此刻,鼾聲高低起伏,早已沉睡過去。只有老鬼,守著戰場鐵律,藏身夜色,為同袍警戒。

雖說沙苑監風平浪靜,早已遠離戰場,但是,老鬼依然故我,曾經戰場上養成的習慣,已經深刻到骨子裡。數年來,保持著警惕的作風。

到了後半夜,老鬼有些疲憊,站起身來活動活動腿腳。誰知剛站起來,卻隱約聽到一聲悶哼,然後是身體倒地的聲響。老鬼一陣激靈,這種聲響,他可謂是熟悉至極,絕對不會聽錯。有敵人摸營,老鬼迅速做出了判斷。

身為斥候,摸營打探是常事。不僅要檢視敵人佈防,還要全身而退。若不是技藝高超、膽大心細,是幹不了斥候的。很明顯,來人手段太差,擊殺哨兵的時候,竟讓哨兵發出了聲響,而且,任由屍體自然倒地。

老鬼撇撇嘴,心裡很是不屑。反身進屋,一把拍醒秦重。

“老鬼。”秦重迷迷糊糊,伸手揉著眼睛。

“速去通知賀五兒,有人摸營。”說罷,抓起床邊腰刀,塞到了秦重懷裡。

秦重渾身一個激靈,徹底清醒了過來,“噌”的跳下床,眼裡閃動著興奮地光芒,一副躍躍欲試的架勢。誰料,老鬼一瞪眼,“啪”的一巴掌,正拍在秦重腦袋上,沉聲說道,“凡戰必謹慎,切莫輕敵大意。”

“卑職遵命。”秦重學著軍兵模樣,行了一個軍禮。

“快去,記得隱匿身形。”老鬼叮囑道。

“明白。”秦重點頭應道,閃身出了軍帳。

老鬼也緊跟著出了屋,藉著黑暗掩護,好似狸貓一般竄了出去,身形快如閃電,卻沒有發出絲毫的聲響。他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