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與那廂軍,可曾有過接觸?”秦重問道。

“不曾。”秦宵也覺害怕,接著說道,“其間,都是邢參軍聯絡。”

“邢參軍?”秦重差點已經忘記此人。

最早時候,秦宵與邱旻起意盜馬,找的就是邢參軍。正是此人,指點秦宵可從孳生務下手。幸好,這件事被老鬼看破,提醒秦重當心中了陷阱。按照老鬼的分析,邢參軍幫助秦宵盜馬,必然包藏禍心。

若說是為了討好秦家,邢參軍不惜鋌而走險,老鬼不信。參軍監守自盜,同樣罪名不小。說不得削官奪職、流放邊地,一生盡毀。邢參軍傻了麼?得有多大的利,能讓他捨出身家性命?

若非如此,邢參軍提點秦宵就是陰謀,一個針對秦禹田的陷阱。

自從設計抓了邱旻,秦重一直忽略了邢參軍。如今看來,這人也很不簡單啊。

“大哥,與邢參軍這人,還是少來往為好。”

“難道他?”聯想到廂軍之死,秦宵登時嚇出一身冷汗。

“也不一定是他。”秦重笑了笑,緩解秦宵的驚嚇。“我明日就出發,家裡的事兒,全仰仗大哥了。”

“三弟放心,我定會看好家。”秦宵有些訕訕,奔赴延州,這本該是他這個長子的責任。

該交代的都交代了,秦重也不知再說些什麼。遂點點頭,反身回了西跨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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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士先望穿秋水,正等著秦重回來呢。

方才,冷不丁撞見秦家女眷,令高士先尷尬不已,是以匆匆躲開。然而如此陣仗,定是家中出了大事。他與秦重結識時日雖短,但是性情相投,被他引為平生知己。如今家中有事,恨不能出手相幫。

“家中可是出了甚事?”高士先一點不見外,張口問道。

“不瞞高兄,確是出了事。”秦重說道,“一個多月之前,家父奉命押送戰馬,送去延州軍中。不料,中途竟丟失了一百多匹。鄜延帥司追究責任,將家父以及押送人員全部扣押。”

“啊?”高士先目瞪口呆,一百多匹戰馬啊,砍頭都夠好幾個來回。

“唉。”秦重嘆口氣,理解高士先的驚訝。“帥司有令,除非找回戰馬,不然家父罪責難逃。”

“得虧是範老頭,若換了旁人為帥,怕是。”

高士先話未說完,急急的剎住。怕是早砍了頭,這句話雖說是事實,但是,不能當著秦重的面說出來。遂尷尬的一笑,接著說道,“家父與範老頭有交情,我這就回京,懇請他修書一封替令尊求情。”

“秦重多謝高兄高義。”秦重抱拳深施一禮。

“你我兄弟,說什麼謝字?莫非秦三郎瞧不上我?”

“豈敢,豈敢。”秦重連忙作揖,口稱不敢。如此人情,絕非一個謝字所能表達。

明日一早,兩人都要出發。一個往西北,一個回京城。

眼看天色漸晚,秦重吩咐準備酒菜,他要與高士先踐行。林立的竹葉青酒,還沒有這麼快釀出來,只能搬來幾壇勾兌過的果酒。甘油製取簡單,他操作過一次,紅泥新綠都能學會,早已開始出酒。

單等秦宵安置妥當,再一舉上市銷售。

秦重喝酒不耐小杯慢酌,不想高士先也是如此。一人抱起一罈,咚咚灌了幾口,相視哈哈一笑。

“酒味兒倒是不錯,就是淡了些。”高士先點評道。

“入口雖綿柔,酒勁兒卻不差。”秦重喝過一次,知道後勁兒頗大。

就像是比拼酒量,兩人你一口我一口,誰也不甘落後半口。不一刻,一罈酒已經見底。

“三飽兒,拿酒來。”高士先嚷嚷著,根本不把自己當外人。

“高兄,小弟有句話,想要請教?”秦重喝了一口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