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勇應承下赴壽宴之事,讓秦重很不理解。他不相信雷公堡,兩個兒子都被秦重所傷,還能如此大度?又是送禮又是道歉,完全一副知書明理的君子模樣。有這樣的族長,雷公堡還能如此名聲狼藉麼?

再看他的兩個兒子,一個好色下流,一個飛揚跋扈。教匯出這樣的兒子,爹又是個什麼德性?

秦重不明師傅用意,只能默不作聲,冷眼站在一旁看著。

雷老族長哈哈一笑,帶著雷公堡眾人告辭離去。臨出大門之時,雷豹忽的回過頭來,臉色兇狠猙獰,衝著秦重比劃了一個割喉的動作,然後揚長而去。院子裡,陡然安靜了下來。

雷公堡的人自始至終,沒提過討回白馬之事,好似完全忘記了一般。

這怎麼可能?秦重望著空蕩蕩的大門,嗤嗤冷笑。

“老蔡。”石勇挺了挺胸膛,方才的拘謹蕩然無存。依然望著門外,但眼神卻凌厲起來。

“曉得了。”老蔡答應一聲,也不問何事,悶頭向門外走去。

“所有人養精蓄銳,亥時行動。”石勇下達了命令。

“遵命。”眾人神色一整,齊聲應命。

秦重怔怔的望著眾人,腦子霎時成了漿糊。這啥意思?怎麼自己毫不知情。

“小虎子。”老鬼拉長了腔調,滿眼戲謔。“是不是覺得你師父慫了?”

“沒,沒啊。”秦重登時結巴起來,就算這麼想,當著師父的面兒,他也不敢承認啊。

“哼。”石勇瞪了老鬼一眼,轉身進屋去了。

“快說說,快說說,今晚什麼行動?”石勇一走,秦重立馬自在了起來。

衝上前嘻嘻一笑,一把抱住了老鬼胳膊,滿臉的討好神色。任憑老鬼怎麼嫌棄,就是甩不開秦重。老鬼萬般無奈只得放棄了掙扎,一臉的生無可戀。生生被秦重抱著,移動到了樹下陰涼地兒。

“老子一世英名,被你這麼一抱,沒了。”老鬼怒瞪著秦重,頗有些痛心疾首。

“這麼嚴重?那我再給你抱回去。”秦重說著,作勢就要把老鬼抱起來。

“停,停,停。”老鬼怕了秦重,雙手亂揮一連聲的叫道。

“老鬼,認賭服輸啊,十兩銀子可不許賴賬。”有老兵點指著老鬼,嘻嘻哈哈的笑道。

“你鬼爺我,啥時候賴過賬?”老鬼不屑的一撇嘴。

“啥意思?拿我做賭啊?”秦重噌的跳起來,指著方才的老兵嚷道,“贏得銀子得分我一半兒。”

“哈哈哈。”一眾老兵鬨堂大笑。

鬧騰了一陣,老鬼才說起今日原由。上午,秦重陪小禾去採藥,而老鬼則開始審訊雷豹。以老鬼、石勇等老兵的眼光看來,雷豹算得上一位猛將。但是,很不幸他遇到了秦重,一身本事根本發揮不出來。

雷豹醒過來之後,自然也是七不服八不忿,嚷嚷著要與秦重再比過。

老鬼什麼人?一眼看透雷豹。猛則猛矣,卻是個二百五的莽漢。略使激將,就讓雷豹竹筒倒豆子,將自家事說了個明明白白。更透露出一個重要訊息,他的二叔雷勳,官任蒲城巡檢使,手握兵權。

蒲城縣隸屬華州,乃是重要的軍事基地,故設有巡檢司,掌兵甲訓練,巡邏州邑,職權頗重。

巡檢司麾下兵丁也稱禁軍,屬於地方治安部隊。或者可以說,也是禁軍的後備兵源。遇到戰事緊急,或者部隊損耗嚴重時,會抽調巡檢司補入邊軍。不過他們久疏訓練,戰力基本可以忽略。

但是,身在地方州縣,這股力量卻不能等閒視之。

隨著老鬼的誘供,雷豹說出了更多訊息。葫蘆谷的面紗,也一層層被揭開。

葫蘆谷兩山夾一溝,中間有一段狹窄,將整條山谷分成了內外兩部。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