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宗瑜出身普通農戶,雖有一身力氣,卻沒有習武的條件。家裡未出事之前,不過是鄉野打架的把式,憑著力氣大,誰也不是他的對手。後來入了黑虎寨,根本沒有兵器可選。

刀槍都有,但是太輕,使著不趁手。況且,刀法槍法一樣沒學過,也使不出花樣。再後來,他們去搶劫一處村鎮,偶然在一家鐵匠鋪裡,發現了這對鐵錘。因為夠重,被郎宗瑜相中。

郎宗瑜認為,甭說你刀槍花樣再多,一錘砸過去,管叫你骨斷筋折。

“這些年,就是憑力氣和人對戰?”秦重問道。

“誰敢和俺對戰?”郎宗瑜說的沒錯,一雙鐵錘看著就讓人膽怯,誰敢和他對戰?

“佩服,佩服。”秦重無語了,拱手說道。

“嘿嘿。”郎宗瑜怪笑起來,這個牛和誰吹都可以,就是不能在秦重跟前吹。憑本事,他被秦重三拳兩腳打的趴下。憑力氣,更是無法相比。秦重的鐵錘,他拎一支都費力,秦重卻能舞出花兒來。

“選個喜歡的兵器,我教你。”秦重想了想說道。

“槍,俺喜歡槍。”郎宗瑜不假思索,滿眼期待的望著秦重。

“槍啊?”秦重恍惚了一下,卻驟然想起了自己的鐵槍,可惜丟到了懸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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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已是後半夜,兩人不想趕路,卻有沒有一絲睡意。乾脆找了一處林子,歇下來不走了。在林子裡踅摸了一圈兒,找到了一棵小樹,鐵槍粗細,八尺多高。捋乾淨枝葉,權當槍使。

秦重的槍法乃是家傳,號稱是傳子不傳女,秦禹田極為寶貝。

但是,秦重可沒有這個認識,當下藉著月光,一招一式演練起來。這套槍法分為水火兩路,火法主攻,水法主守,陰陽相合變化莫測。秦重施展起來大開大合,槍影翻飛,當真如蛟龍攪海。

郎宗瑜站在十數步開外,猶覺勁氣撲面。一雙眼睛眨也不眨,直看的他心旌搖動。槍影在暴烈與綿柔間,不停的糾纏轉換忽緩忽急,颯颯銳嘯彷彿惡鬼撲人。只是看著,就讓人不寒而慄。

猛然間,秦重身形一斂,收槍站定。氣息勻稱,面色平和,毫無費力的感覺。

“你來。”秦重說著,一抖手將木棍丟給了郎宗瑜。

當初,秦禹田傳授秦重槍法,也是這般演練了一回。看過一遍,秦重已記得七七八八。秦禹田稍稍糾正,再指點一番發力的竅門兒,秦重就已全然貫通。演練起水火槍法,勁力圓融得心應手。

那時,秦禹田極是開心,對自己的兒子不吝誇讚,稱其“已得三分槍意。”而秦重那時不過十二歲,只是看秦禹田演練了一遍槍法,不僅記住了招式,更悟懂了水火槍意。

是以,秦重不覺槍法有多難學。再看郎宗瑜一臉迷茫的模樣,不由皺起了眉頭。

“沒記住?”秦重問道。

“你使的太快,俺,俺沒看清楚。”郎宗瑜抓耳撓腮,有些不知所措。

這還快?秦重心裡不由腹誹,他已經放緩了演練速度,就是讓郎宗瑜能記住招式。哪知,郎宗瑜竟是一招沒記住。甚至,根本沒看清演練的招式。這還怎麼教?秦重有些傻眼。

這種情況,秦重打小兒就沒遇見過。不管是他的父親,還是驍騎營老兵,傳授他武藝時,都是這般放緩速度演練一遍,然後就完事兒。至於其他的,用老鬼的話說,那就是“自己一邊琢磨去。”

而他自己,也從沒有為此犯過愁。

“我再演練一遍,你注意看清楚啊。”沒奈何,秦重抓過木棍,重新演練起來。

然後,第三遍,第四遍,第五遍。

夜色漸漸退去,明光照亮了樹林,一輪朝陽冉冉升起。

演練了半夜的秦重,只覺疲憊之極。但他很是欣慰,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