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上陽村都透著莫名的詭異,虛幻而不真實。

一轉頭,看見悠然飲酒的石七郎,心裡更是有了不少猜測。郎宗瑜的反應,才是真實的反應。而石七郎如此不在意,只能說明一點,這種場合他常見,起碼是曾經常見。

這讓秦重不由感嘆起來,誰都有故事啊。尋常一個鐵匠,也那麼讓人不敢小覷。

此時待客,很少見圓桌,一般都是分桌而食。此時,秦重和石七郎三人各據一桌,在他們的對面,還擺放著兩張矮桌,菜品酒水與他們一模一樣。不知除了店東家,還有哪個貴客?

剛想到這裡,卻忽然愣了一下。左右看一看,不由伸手摸摸鼻子,怪異地笑起來。秦重左側是石七郎,而右側是郎宗瑜。他們這一面正好三張桌子,難道店東家早知道,他們是三人來赴宴?

問題是,這怎麼可能呢?秦重邀請石七郎一起赴宴,只是臨時起意。難不成,店東家能掐會算,早已料到秦重三人到場,是以準備了座位?這上陽村的怪事,還真是越來越多了。

正這時,亭外傳來輕輕的腳步聲,麗影一閃,出現了一位豐腴的女子。這女子三十來歲,體態豐滿卻並不顯得臃腫,反而更有成熟女人的風韻。面板白皙,眉眼兒端正,是個很美的婦人。

,!

婦人一現身,頓時嬌笑起來,熟慣地走進亭中。略一打量,已經認準了秦重。

“這位就是秦公子吧?”婦人微笑著問道。

“正是秦某。姐姐就是此地東家麼,未敢請問尊姓?”秦重站起身,抱拳問道。

“妾身夫家姓李,秦公子以姐姐稱呼,可是折煞妾身。”婦人嬌笑聲如銀鈴,一看就是場面上人物。

“見過李大娘子。”石七郎和郎宗瑜也相跟著站起身,與婦人見禮。

李大娘子也沒有過多客套,斂衽在對面坐下。一雙杏花眼似笑非笑,盯著秦重打量。這般模樣,倒看的秦重十分不自在。這時代,未出閣的女子很羞怯,但嫁出門的婦人,卻是火辣大膽。

尤其是李娘子這樣,經常拋頭露面的場面人,更是熟稔人性見慣世俗,與人周旋左右逢源。

“秦公子,今年可有十七?”李大娘子笑著問道。

“嗯,還未滿十六。”秦重有些羞赫,他實未想到,這李娘子一上來,就問自家年齡。他如今尚未及冠,嚴格說來還不算成人。只是個子長得高大,常常讓人忽略了他的年紀。

“啊呀?才十六啊?”李娘子誇張的捂住嘴巴,咯咯的笑了起來。

“你才十六?”又一聲詫異的問話,卻是出自石七郎之口。他與秦重初相識,倒是沒問過年齡。但在他的感覺中,秦重說話辦事有章有法,所以下意識認為,秦重起碼也已是及冠之齡。

“咳咳。”秦重咳嗽著,掩飾自己的尷尬。“李大娘子,不知邀咱們來,有何可效勞之處?”

“不急,不急,先飲酒。”李大娘子說著,端起面前酒杯,遙遙衝秦重三人一舉,輕輕抿了一下。隨後,優雅的放下酒杯,輕輕嘆了一口氣。“不瞞秦公子,妾身這酒樓,快開不下去啦。”

“哦?卻是何故?”秦重很配合,緊接著問道。

聽見秦重接話,李娘子倏地往前一探身子,牽動著花枝亂顫。李娘子卻無所覺,眼裡神采奕奕,瞧著秦重露出如花笑靨。她說道,“你也看到啦,門外天天堵著一群書生,哪裡還能做生意嘛。”

秦重聞聽這話,直想翻白眼兒。心道,這怪誰?還不是你自己搞出來的陣仗。但他心智成熟,豈會說這樣煞風景的話,連忙介面說道,“天天堵在門外,卻不肯花銀子進來一坐,的確讓人煩惱。”

“嗯?”李大娘子一愣,未曾想秦重會如此說話,隨即咯咯笑的前仰後合。

“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