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邊說邊憨憨地笑了起來。“雖然我每次都和你不歡而散,不過,我還是知道一件事情從不同角度來看,會有不同的結論。很多事,沒有所謂的對與錯。”

“很高興你想通了。”他盯住她的眼,意有所指地說著。

他的話讓她呆楞在原地。對啊,既然知道事情從不同觀點看,會有不同的感想,又為何如此執著於他惡意忽略子謙的這個觀點呢?他或許有著不為人知的苦衷,才會對自己兒子如此不屑理會。

“我下回會試著不去插手你和子謙之間,你有你的立場。”話才出口,她立即又改了口,“只是,對我來說會有點難。我從小沒有爸爸媽媽,雖然有院長和很多的兄弟姐妹,但還是有些遺憾沒有享受過那種有爸媽呵護的感受。所以,看著你和子謙的關係,我總是乾著急,因為孩子還是需要愛的——對你而言,很難做到嗎?”

“你頗有當律師的天分,話饒來繞去卻總是會繞回原來的目標、主題上。”他避開了她的問題,卻再沒有尖銳的相對。

她坦誠而誠實得讓他發不了火,而她張著大眼與那張純真的臉龐望著他時,他的心其實比任何時刻都容易來得平靜。只要她不提起一些惹人心煩的問題,他必須承認他的心受她吸引。如何忍心撕毀她的善良呢?怎會有過報復的念頭呢?他望著她,讓曾有的惡意隨風散去、消逝無影。

“好了,不談這個了。”沒有結論的吵架,她真是吵怕了。“你如果有心要去改善父子關係,我一句話也不必多羅嗦,你如果還另有隱情,那麼我即使和你爭辯到頭破血流,還是不會有定案的。現在,談談你對王小明這個案件的心得和發生經過吧。”

龍蘭棋的精明盡數回到眼中,而說話的口氣卻是溫和的。

“那天王小明回家吃飯,把車停回家門外兩個多小時後,當他再出門時,卻發現他的車己換了另一個停放地點。他知道車子被動過了,但是因為失而復得,所以並沒有報警,認為車子找回來也算好運了。但是,幾個小時後,警方找上了他,因為受害者指認了他的車牌號碼。”

她在椅子上屈起有些發寒的腳,卻赫然發現自己是赤著腳、沒有穿鞋的。不能怪她啊,她上一刻還在床上睡得好好的,哪有人穿鞋睡覺嘛。

隨她的動作看了眼她,他站了起來,把自己椅背上的外套披到她的肩上。“披著。”

“謝謝。”她朝他笑了笑,將他的溫暖及屬於他的氣息攏了一身心,正隨著他而柔軟的悸動著,一種屬戀愛的敏感觸覺。“他家裡沒有人可以幫他作證嗎?

“親人的作證可以不予採證,而且他住的那個地區大雜燴似的,根本沒有人會注意到他的來來去去。最糟的是,被害人一口認定他就是意圖對她進行非禮的那一個人。”

“為什麼?如果不是王小明做的案,她會指認錯嗎?也許有可能。”她自言自言地說著。“情緒不穩定時,會造成誤認。而且就像你講的,也許是距離過遠,讓她錯認。但是,你為什麼那麼肯定王小明是清白的?她十足疑問地瞅著他。

“我和警官談過。近來的確有幾起和這種手法相同的計程車犯案事件——偷了車子犯罪後,又把車子歸回。一般而言,司機看到失而復得的車子回來,很少報警,通常是自認倒鋂而已。先前幾位被控告的計程車司機,皆因為與被害人體內精液的DNA的比對不符,無罪釋放。但是這次王小明是被指控為強暴未遂,所以根本無從比對。”

“可是被害人為什麼如此確定地指證王小明?龍蘭祺動了動身子,有些不解的茫然。

“受害人從嫌疑犯中認出真兇的比例是十比一。也就是說,他們錯認的機率大於正確的機率。再加上被害人是在案發後不到二十四小時指認王小明的,情緒上或許有不穩定的地方。何況,警方根據以往被害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