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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畫至今,鮮少主動為人畫肖像,自然容易讓人造謠,說我是個三十開外的男子……”她從腰間取出一枚印章。“老爺子,你可仔細比對這印章有無問題?”
那田老爺求之不得,立刻小心接過印章,眯著老眼開始對起屏風角落的印鑑。
杜三衡閒著無聊,朝阮臥秋走去。他一聽她的腳步接近,臉色遽沉,她見狀,心裡卻樂得很,低聲笑問:
“阮爺,你是懷疑杜某並非畫師,請人來驗明正身嗎?”
“既然決定請杜畫師作畫,阮某自然不會懷疑你的身分。”他壓抑道,鼻間又是她身子的香味,這女人,到底離他有多近?知不知羞啊!
“也是。”她笑道:“二郎來請我時,我剛在畫上補色,你要不要聞聞看?我十指還來不及清洗呢。”
阮臥秋還來不及拒絕,就聞到一股極淡的嗆鼻味,正是早上她作畫時常聞到的。她……將十指擺在他的鼻前?
他皺眉,臉龐微微撇開,那股味兒仍緊隨不捨,不由得薄怒道:
“杜畫師,你是個姑娘家,理當自重。”
“阮爺請放心。杜某知道您一向與我不對盤,我不會對你毛手毛腳的。”
“毛手毛腳?”這種話她也說得出口?要不要臉啊!
“阮爺,你又不是我會喜歡的男子,我何必對你毛手毛腳損害自己的名節呢?”
那語氣裡的輕浮,讓他咬牙切齒:“那是再好也不過的了!”
見他氣得好像快要爆炸,卻礙於有長輩在場……回頭看那田老爺還樂不可支地對著印鑑,好像一打算肯定她的身分,她就得自動跳到田府去作畫似的。她揚了揚眉,傾身附在他耳邊說道:
“阮爺,你要將我讓人嗎?”
他心頭一跳,沒想到她會靠得這麼貼近,連話都輕聲細語到親密的地步,直覺揮手相向,她頭一側,避開了。
“你嚇到我了,阮爺。”她笑。
“你在胡搞什麼?”他咬牙,削瘦的臉龐染上一股紅暈,不知是不是被氣的。
“我哪有!”她低喊冤枉:“杜某隻是問你,是不是要將我讓人?”
“讓什麼人?”她是他的誰?談什麼讓不讓?
“我瞧你世伯熱中得很,我很怕他向你討人回去為他作畫啊。”
阮臥秋聞言,微微錯愕。
“我這人呢,很少幫人畫肖像的。要畫,起碼也得像阮爺一般俊秀賽潘安才成,否則杜某天天面對,那可痛苦了!”
“油嘴滑舌!”他暗罵。
“我只是想讓阮爺明白,我可無意被讓啊。”
“你別靠這麼近。”令人心煩意亂的!
“是是是……啊,對了,阮爺,我的顏料不足了,不知道是要請您府邸的人幫我買呢,還是我自個兒去買?”
“顏料?”
“是,紫粉三錢,片子粉五錢,綠土也三錢……”
那是什麼東西?阮臥秋抿緊嘴,聽她叫聲“忘了”,好像從袖間掏出紙張繼續念給他聽。這女人!明知他根本算是門外漢,豈會懂這些玩意?分明故意玩他!仗他眼瞎好欺負嗎?愈想愈惱,不由得憤憤拂袖。
“哎啊。”她記下的顏料紙給拋了出去。彎身欲撿,袖衫才下小心擦過他的臉龐,他彷彿受到驚嚇,怒極起身。
起身之際,推撞到她,她沒站穩,撞倒桌上瓷杯,“鏘”地一聲,杯落立碎。杜三衡眼明腳快地跳離原地,他卻聽到破碎的聲音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怎麼啦?好賢侄,出了什麼事?”田老爺終於發現不對勁。
“沒事沒事。”杜三衡暗拍胸,嘴裡喊道:“田老爺,可驗明瞭?”大眼忍不住覷著阮臥秋。他緊皺著眉頭,不發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