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當這樣的一個壞官嗎?不!心裡又有另外一個聲音。我追求我想得到的東西,我也可以做得好一些。我能夠當一個正直的人。能夠嗎?不能,他心裡的一個聲音這樣說。首先的問題是你能夠做到正直起來嗎?

在縣城的那個晚上,他特別想再見一次林湄湄,他想他應該實現自己的諾言。他只是想見到她。

一直等到十點多鐘,林湄湄才來上班。她見了他也有一種意外的驚喜。她當然想不到他會來,完全沒有預料到的事情。他發現她已經變化了很多。她身上多了一種生活的平實,有一種不為人輕易覺察的疲憊。她對生活的態度可能更現實了。她也不像過去那樣鮮嫩了。她的打扮也完全是婦人的打扮,體現一種小城女人的土氣,與省城裡的婦女相比,確實缺少了魅力,但她身上的女人味還在。

“你看上去好像還那樣嘛!”她說。

鄧一群開玩笑說:“老了。”

她笑起來,說:“你還老?我才是老了呢。你結婚了沒有啊?”

“沒有,還沒有。”他說。

“你的要求不要太高。”她說。

鄧一群最初的想象裡,他們見面的剎那,會有一些尷尬。畢竟她作為一個女性對他獻出過自己隱秘的肉體,然而,事實上,她除了有一點驚喜之外,表現得非常正常,就像他們之間根本不曾有過肉體關係一樣。

他卻馬上就想到了她那具他曾經得到過的肉體。但他卻努力使自己平靜,做出關心的樣子,問她的一些情況,她就告訴他:她現在一切都還好,丈夫還在廠裡上班,現在經常打麻將,下了班也不大及時回家。但她對這一切已經麻木了,習慣了。家裡的事情也不指望他做。她除了上班,還要到幼兒園接送孩子,更有大量的家務。她生的是個女孩,因此丈夫不怎麼喜歡。

鄧一群和她聊了一會,就忍不住去抱她。他想,過去的那次是她主動,而這一次他要積極。他積極的意義在於他要向她表明:他現在成熟了,他不再是個什麼也不懂的大男孩。他學會了索取和征服。

第57節:第四章(14)

她身上沒有了濃烈的香水味。他把臉埋在她的頭髮裡,聞到了一股劣質的菸草味道。這煙味一定來自於她的丈夫。除了煙味,當然還有些他不知道是些什麼東西混合起來的味道。他在她耳邊說:“我想你。我經常想你。想你那年跑到南大去和我做愛。有時我晚上想得睡不著。”他一邊說,一邊就把手伸進她的上衣裡。他摸到了她的乳房。那乳房已經稀鬆了。她卻努力地掰他的手。她吭哧吭哧地很用力。她說:“你不會想我的,想我做什麼?城裡的姑娘多得很。她們很漂亮的。”

鄧一群心想她居然還吃醋,真是好笑。他說:“我就是想你,怎麼也忘不掉你。我特地開了這個房間,沒有人,你今晚能不走麼?”她身子不再那麼僵直,稍稍鬆軟了一些,但嘴上卻說:“不行啊。”鄧一群說:“為什麼?我難得回來,你怎麼就這麼狠心呢?”她說:“我身上不方便。”他不怎麼相信,以為她是什麼藉口。她說:“不騙你。”

他們後來黑了房裡的燈,脫光了身子躺在被窩裡。他吃她的乳房,吃了半天也沒有昔日的感覺。那種慾望燒得他難受得要命,他感覺自己要爆炸了。他努力地在她身上折騰,咬她的肩膀,擰她的大腿。“你還和別人搞過嗎?”他忽然這樣無恥地問她,他感覺這樣問很打擊她。打擊她讓他體會到一種快感。她的臉又紅又燙,全身散發著一種特別的體味。“沒有,我只有和你。”她說。

那天晚上大約三點鐘才起身離去,不知為什麼在那過程裡,她有點不高興,甚至還流了淚。在黑暗裡,他看著她一件一件地穿著衣服。她的裸體在黑暗裡白晃晃的。她的離去讓他感覺相當地失望。他躺在床上許久睡不著,想:我不過是個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