眇姑道:“我祖師看似孤僻冷傲。實則內心赤誠,又對我等小輩向來寬厚。到時只要虔心禮拜,又有長眉祖師玉璜為憑,自然不會無功而返!”

一路無話,到了居羅島,眇姑自然是熟門熟路,親自叩關求見,將情況一一說明。

心如現身,聽聞諸小來意,不禁心中犯疑。對眇姑道:“前次離島。貧尼叮囑你師父,尋個僻靜所在,用心參詳佛法,等閒不可輕出。如今看來。全將我一番苦心拋諸腦後、置若罔聞了!”

眇姑嚇得忙又跪稟道:“祖師莫要錯怪師父。如今在峨眉凝碧崖,恩師也是一力參禪,毫無分心的。前幾次乃是受了天蒙老禪師託付。方才下山降魔衛道的呢!”

心如冷笑道:“昔日我親自授你師徒二人,難不成忘了?現今佛法末世,諸沙門中邪師橫行,是故有‘依法不依人’之訓。

你師父安心修習就是,難不成天蒙老和尚還能強叫她破戒不成?”

眇姑等聽她話中之意對天蒙甚為不滿,不敢分說辯解,只當不知,一味請罪。

心如神尼嘆息道:“如今天機混沌,殺劫詭譎莫測,天下修道之人無不力圖保全,彼此爭奪氣運也是常理。爾等所請之事也不算突兀,且又有老友長眉信物為憑,不好推辭。

也罷,貧尼便破例去往大荒南星原一行,與盧嫗道友相商,尋個妥當的法子!”

乃命諸人自去鐵刀峽靜候,神尼自去南星原。

盧嫗自五臺迴轉,一心在南星原潛修,忽有人登門拜訪,原來是多年前的同道朋友,兩下見禮敘話,心如將來意說明。

盧嫗道:“不是我拂了道友金面,盤犖寶庫與我義女原是兩碼事,峨眉想去取寶,便叫他憑自家本事、機緣,五臺弟子前去也是如此。

雖然峨眉那個後輩弟子乃是盤犖昔年舊友,可是道友難道不知,五臺趙掌教的來歷嗎?他既然命人前去取寶,自然師出有名,有他的道理。

道友叫我袖手旁觀,一來違背掌教均命,二來也是於理不合呢!”

心如原本自覺心中有虧,見盧嫗又是這個態度,轉念道:“既然如此,不如便依道友所言,你我且作壁上觀,看他兩家小輩自身造化,自去取寶如何?”

盧嫗心想,心如道行與自己不相上下,又有多年情分,撕破面皮,兩下無益,掌教真人向來算無遺策,自己只要拖住心如手腳,便可無慮。乃應承下來。

正說話間,心如神尼道:“好巧不巧,五臺弟子,便要親至,請你出山呢!”

盧嫗心中也已瞭然,不由笑道:“觀其徒乃知師,這個孩子乃是得了掌教趙真人親傳的,根骨氣運如何,你一看便知!”

心如也起了戲謔之心,乃道:“也好,貧尼便先上前將其攔下,觀其行止、品評心性如何?”

盧嫗頷首允諾。

心如乃在司徒平、秦紫玲來路前方,佈下禁制。仙凡人等只要一與交接,即刻發動,便會引起無邊怒濤駭浪,鼓動海中諸多精怪兇性發作,見人便噬。

司徒平二人若是此時觸動禁制,自然少不得一番波折磨難,心如藉機將其圈住,再與盧嫗討價還價,鐵刀峽之行乃大增勝算。

哪知紫玲福至心靈,與司徒平降下遁光,跪在海邊通誠默禱,求見盧嫗。

心如無可奈何,收了禁制,與盧嫗一起現身。

她昔年也是旁門翹楚,所學兼具佛道兩家之長,一眼看去,司徒平果真不凡,雖說根骨算不上獨一無二,可紫府中氣機勃興,如盤龍臥虎,蓄勢待發。便是那天狐長女,也是難得的道體。五臺派昔日不過是個左道旁門,如今居然有這般弟子,看來峨眉之興不是易事了!

乃對二人道:“峨眉、五臺兩家意氣之爭,貧尼方外之人,原該置身事外。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