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沒有?”

“說了。他高興得很,巴不得你來住,好能幫我乾點體力活,我能少跟他抱怨兩句。”曲樂的男朋友楊磊被派往深圳總公司學習,去了快一年了,還得一年多才能結束。

陳隨文笑著說:“沒問題,以後都包我身上了,不過我估計也沒什麼體力活吧。”

曲樂動作非常麻利,幾分鐘就搞定了地板,她說:“基本上是沒有,偶爾出去逛個超市什麼的會有些重東西。好了,我們去收拾房間。” 走廊被拖得乾乾淨淨,光可鑑人,好像剛才的髒亂只是錯覺一樣。

曲樂洗了手,進了左邊的房間:“這是我同事以前住的,她前陣子剛搬到河東去了,我還打算重新招租呢,正好你回來了,我就不用再跟陌生人磨合了。房間我昨天就打掃過了,東西直接放上去就可以。”

“好的,謝謝,難怪這麼幹淨。”陳隨文開啟箱子,將裡面的書一疊一疊拿出來,放到桌上擺整齊。

曲樂也來幫忙,一邊忙一邊嘮叨:“這麼多書,你還搬來搬去的,也不嫌沉!寄個快遞就好了。”

陳隨文說:“寄了兩個包裹,這些書是我好不容易淘來的,怕弄丟,就自己帶著了。”

曲樂嘆氣:“我早就勸過你,讓你別去上海,許尤那個渣男,膽小如鼠,又沒有擔當,只會跟你玩曖昧,不是真的喜歡你,你何必在他身上浪費時間。你看吧,現在果然如此,一出事就把責任全推到你頭上來了,我都不知道怎麼說你。”

許尤是陳隨文的大學同學,陳隨文喜歡他,還表過白,對方並沒有明確拒絕,還很樂意跟他做好朋友,讓陳隨文有種自己還有機會的錯覺。大學畢業後,兩人一起進了上海一個小廣告公司,陳隨文字來是要做廣告策劃的,但因公司業務需要,只能先做業務。

陳隨文不喜歡做業務,但為了和許尤在一起,並沒有離開。他的業務比許尤做得好,眼看晉升在望,他們一起負責的大單出了問題,造成了不小的損失,出事故的部分是許尤負責的,但是整個單子主責任人是他。面對許尤的哀求,陳隨文默默扛下了這件事,因為這事自己確實也有責任,晉升的事是黃了。就在他焦頭爛額處理問題的時候,他發現了許尤和女上司的戀情,一個關係不錯的同事透露給他,是女上司授意許尤給他下套的,這成為壓垮他的最後一根稻草,陳隨文丟盔卸甲,倉皇逃離上海,回到這個他生活了四年的城市。

陳隨文沒有說話,低著頭默默地收拾東西,手上的動作明顯慢了。曲樂看見好友沮喪起來,抬手拍了拍他的肩:“算了,誰一輩子不遇上幾個人渣,打起精神來,要向前看,一定會遇到更好的。他不懂得珍惜你,那是他的損失,總有人會對你好的。”

陳隨文苦笑了一下,經過這件事,他已經有點心灰意冷了。五年的暗戀,掏心掏肺地付出,沒有結果倒還算了,最後換來的還是一場利用和背叛,他不覺得自己還有勇氣去喜歡一個人。

曲樂說:“好了,你鋪床先洗澡休息吧,還要買什麼,等你睡醒了再說。我去買點菜,你想吃什麼?”

“隨便什麼都可以,我不挑。曲樂,等等。”他想起什麼來,叫住曲樂,掏出皮夾子,從裡面拿出一千塊錢遞給她,“先給你這個月的房租。”

曲樂看著他,笑著說:“這麼著急幹什麼?你先在我這住著,等你找到工作了,說不定還要搬地方。”

陳隨文說:“我覺得這兒不錯,找工作就在這附近找吧,遠了我就不去了。實在找不到,先休息幾個月,年後再說。”

曲樂點點頭:“也好,好好休息一下,我看你現在的精神狀態特別差。用不了這麼多,房子一個月才一千,咱倆均攤,一人五百就夠了。”

“那還有水電和網費呢,多的就做生活費吧。”陳隨文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