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被朝廷認可的學館,以後才可以去參考。

九歲那年,他娘也曾帶他去鐵牛鎮的私塾問過,私塾先生就是這麼說的,後來他生了一場病,便沒能入學。

長安見小舅舅贊同,得意道:“等我教會很多字,你就能去考舉了。”

吳重樓失笑:“好。”

院子外的老趙氏還在拍門,長安腦袋已被小堂姐的聲音填滿:【怎麼還不開門?長安太討厭了,竟然敢不理祖母?三嬸也討厭,她怎麼沒像前世那樣生病死掉呢?】

長安轉頭看向窗外的嬸嬸,喊她:“嬸嬸快進來。”

她才不要嬸嬸生病。

吳氏答應一聲,端起一籮筐木患子進了屋。

脫鞋上了炕,坐到大窗邊,問長安:“啥事?”

長安將手心貼在嬸嬸額頭上,心裡默唸不讓嬸嬸生病,但手心小樹苗紋絲不動。

吳氏摸摸長安小手,笑道:“嬸嬸沒發熱。”

長安大致明白了,如果嬸嬸沒生病,小苗苗就不會亮,也不會少葉子。

不過,她倒是可以將葉片傳進某個物體裡,這個物體就彷彿承載了她的祝福與心願。

“嬸嬸,外頭冷,以後在屋裡。”她認真叮囑。

吳氏心裡一暖,慈愛地摸摸長安腦袋:“嬸嬸知道了。”

院子外老趙氏終於消停,長安腦袋裡卻充斥著小堂姐的咒罵聲。

她掏掏耳朵,直接選擇無視。

又過了幾天,很快進了九月。

周圍各村也都打了井,但出水的很少。

原因無他,只因僅靠人力挖深井很困難,一旦遇到岩石便前功盡棄。

偏偏此地是丘陵地帶,地底岩石很多,打十口井有八個都被岩石阻擋,最後就廢了。

許多人索性不挖了,抱著過一天了一日的想法,徹底擺爛。

偏偏這時候縣衙又徵勞役,讓各家各戶出一丁去縣城那邊修挖水庫,為時二十多天。

宋三順已經與宋八齊那邊分家分戶,所以這次不僅宋三順要去,宋繼祖也得去。

長安不放心叔叔外出很長時間,便串了一串木患子給叔叔掛在脖子上,當然,珠串裡被她放了兩片珠珠葉子。

“叔叔,這個不能拿下來哦。”長安殷殷叮囑:“睡覺也要戴著。”

宋三順:“嗯,叔叔聽長安的,會一直戴著,不拿下來。”

他又對妻子道:“你在家帶好長安,儘量不要外出,反正咱傢什麼也不缺,有啥事等我回來再說。”

吳氏點點頭,將炕的餅用一塊乾淨麻布包了,塞進丈夫的揹簍裡,低聲交代:“宋繼祖也去做勞工,你防著他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