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了幾句,而後離開了永壽宮。

等出了宮殿,外頭有人在等她。

她抬眸看去,那宮女走上前來,“奴婢參見郡主。”

“是容妃娘娘要見我?”慕梓煙瞧著眼前的宮女有些熟悉,低聲說道。

“是。”那宮女應道,隨即便側著身子,“請郡主隨奴婢前來。”

“恩。”慕梓煙淡淡地應道,隨即便跟著她離開。

等到了容妃的寢宮,她垂眸上前,微微福身,“成安參見娘娘。”

“起吧。”容妃的聲音聽著有些沙啞,神情也顯得有些倦怠,等屏退左右之後,她抬眸看著慕梓煙說道,“郡主身子如何了?”

“好多了。”慕梓煙低聲回道。

“本宮請郡主前來,只是因著一件事兒。”容妃看著她說道。

“娘娘可是想問關於涼王的事?”慕梓煙抬眸看著她問道。

“恩。”容妃低笑了一聲,顯然對於慕梓煙的聰慧,有些無奈。

慕梓煙直言道,“王爺臨終前,是穿著喜袍的,他捧著鳳冠霞帔離世的。”

“在他的心中,最愛的還是她。”容妃嗤笑了一聲,擺手道,“有勞郡主。”

“成安告退。”慕梓煙微微福身便退了下去。

待她離開皇宮,回了慕侯府,只覺得渾身有著說不出的疲憊,她無力地斜靠在軟榻上,半眯著眸子,低聲道,“容妃那處派人盯著吧。”

“是。”芸香垂眸應道,隨即便退了下去。

直等到傍晚時,芸香匆忙入內,“大小姐,容妃歿了。”

“恩。”慕梓煙低聲道,“她可留下什麼話?”

“奴婢不知。”芸香低聲道,“只是將這個命人給您送了過來。”

慕梓煙抬手拿過,開啟之後,乃是一封書信,她無奈地笑道,“容妃對涼王當真痴心一片。”

“大小姐……”芸香看著她,“可是要辦?”

“她永遠都無法入得了涼王的心,又何必死了之後,要與涼王埋在一處呢?即便是遠遠看著,怕也只是徒增傷悲罷了,不必理會。”慕梓煙淡淡地說道。

“是。”芸香垂首應道,便退了下去。

她垂眸看著手中的信,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抬手將信點燃,看著她化為了灰燼。

愛,總是讓女人變成傻子,而容妃也不例外,明知不可能卻為之,最後卻也只是兩敗俱傷,落得個心傷自縊的下場。

慕梓煙知曉容妃在涼王死去之後,便已經沒有了生的念頭,她能夠撐到現在也著實不易,而適才自己入宮所說的話,也將她最後的希望徹底地湮滅了,她最終還是選擇了以死相隨,可是自己卻無法做到,將她埋在涼王的身邊。

她緩緩地起身,透過窗戶看著窗外的月色,她也曾為愛痴狂過,可是那卻是建立在被利用欺騙的基礎上,所以,她愛的卑微,卻不值得,這一世,她又何必委屈自己呢?

愛太難,也太累,傷人傷己,反倒不如清心寡慾的好。

她低笑地將窗戶合起,轉身上了床榻,便徑自歇息去了。

次日,容妃歿了訊息自是傳了出來,京城在歲除開始,似乎變得諸事不順,接二連三地有人去了。

四妃,如今也只剩下了柳妃與如妃,後宮的妃嬪依舊在樂此不彼的暗鬥著,那是一場無休無止的,不死不休的鬥爭。

慕梓煙不喜歡後宮,狡詐陰險,卻也無可奈何。

可是如今的她,即便不是被困在那圍牆裡頭,卻也難逃耍心機的命運,她所做的這一切,可只是想要好好地活著。

“大小姐,慶王已經到了,不過三皇子在短短半個月之內,收復了以羧州為中心的近二十座城池。”芸香說著便將密函遞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