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是如此不地道,比蒙神廟中的風氣在潛移默化中感染了他地思想。有意無意中,劉震撼已經把聖壇祭祀當成了戰鬥職業很長時間了,卻忘了自己其實是一個真正的宗教人員。

“荒原上很多流浪的牧民們,終其一生,能夠接受祭祀祝福的次數並不多,我們不應該放棄任何一個傳道的機會,戰神的光輝,總是需要有人來撥灑的,一個藍背魔狼或者野人強盜在你們眼中也許算不上什麼,但是對於這些牧民來說。就是噩夢般糾纏不清地災害,幫助每一個同胞,是每個祭祀應盡的責任。”穆里尼奧大人用自己的睿智給所有的祭祀們上了生動地一課,劉震撼聽的格外認真。

欽佩歸欽佩,天鵝主祭的做法也不是每個人都學的來的,畢竟這些牧民們地身體上都有些古怪的腥羶味道,幫著掃除強盜和猛獸倒是舉手之勞。讓位高權重的高階祭祀去向文盲比蒙演繹薩滿教義,實在是太有點勉為其難了。

向這些普通流浪牧民佈道,說到底只是最低階別的風語祭祀的責任,在等級森嚴的比蒙之中。真正能拉下身份的貴族也不多,包括天鵝主祭在內,也絕對不會接受一個牧民的邀請,進入他的帳篷做客的。

劉震撼對薩滿教義根本就是一知半解,自然是想佈道也沒轍。不過劉震撼自有劉震撼的辦法。

海倫和茉兒、小修女貞德三個妮子倒是很有點宗教狂熱,但她們三個人加起來還沒有劉震撼一個人更加受歡迎,劉震撼佈道的方式比較簡單————直接贈送給這些比蒙牧民一些生活物資。

蜜糖是一種比較貴重的奢侈品,劉震撼有一百多顆寇濤人魚進貢的地底黑蜃珠,黑蜃珠攙水熬煮後能得到金橘香味的蜜水,這些蜜水在劉震撼的戒指中,是用灰矮人鐵匠打造的一個個汽油桶般大小的鐵桶盛載著,每桶重達四加侖,每到一個地方派一桶就是了。

比蒙牧民的武器比較原始而簡陋,那劉震撼就每家派送幾把人類傭兵的長劍、盾牌和匕首,反正這次帶了整整一個商團,那些人類武器由於翡冷翠地底工廠開業,也變的可有可無。

看著比蒙牧民們興高采烈的神情,劉震撼忽然若有所悟,祭祀的作用除了不要侷限在戰鬥層面上之外,所謂的宣揚教義,是不是應該再往深處想一想呢?

引領比蒙平民走向更美好的生活,或許比以華麗的語言闡述薩滿教義來的更加實惠吧?真心的笑容和敬畏的目光相比,一位祭祀最應該獲得的是什麼?

豁然開朗。

劉震撼忽然像開了竅一樣,他終於能夠理解,為什麼自己在戰歌上始終再難有寸進的原因了————激烈的戰鬥絕對不是進階戰歌的唯一方式,第二種形式也同樣可以,野火燒過荒原會帶來新的生命,潤物細無聲同樣也能。

如果戰神坎帕斯真的在冥冥中存在,是不是會庇佑我,把整個地底世界數千萬穴居人也帶入一個安詳平靜的生活環境呢?那樣也是宣揚薩滿教義的最直接體現吧?凝視著荒原上嫋嫋升起地炊煙和孩子的歡聲雀躍。劉震撼長久長久不語,一直茫然的世界觀,忽然好像在他面前撇開了薄霧迷紗。

他忽然有種想大聲吟唱戰歌的慾望,但這種慾望被他刻意壓制住了。

一首滄桑中略帶著婉約的戰歌,此刻只能在他的心底默默響起。

“風到這裡就是粘~

粘住過客地思念~

雨到了這裡纏成線~

纏著我們流連人世間~

你在身邊就是緣~

緣份寫在圖騰柱上面~

愛有萬分之一甜~

寧願我就葬在這一天~”

澎湃的歌力元素就像巨浪般的潮汐,感染著他身邊的每一個比蒙。激盪著的五色光暈籠罩住了這個匹格,逼人膜拜的神聖化作震顫心靈地無聲音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