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親王此時一臉嚴肅,根本沒有心思與眼前這些人過多寒暄,他徑直開口道:“晴兒在哪裡?你們速速將本王的女兒給喚出來!”

其語氣之急切、態度之堅決,讓人不敢有絲毫怠慢。

杜雪吟見狀,心裡不禁“咯噔”一下,她又怎會不知愉親王此番前來所為何事。

她很清楚,如果此刻就讓愉親王把晴兒帶走,那麼以後想要再接回晴兒怕是比登天還難。

想到此處,杜雪吟不由得心急如焚,但面上仍強作鎮定。

只見她猛地抬腳狠狠踹了蕭之航一下,並低聲喝道:“還愣著幹什麼?趕快去給親家上茶,動作麻利點!”

蕭之航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腳踢得一個激靈,他當然明白妻子此舉的用意。

於是,他二話不說,如同腳底抹油一般瞬間飛奔出了客廳。

畢竟,他和杜雪吟夫妻多年,彼此間還是頗有一些默契的。

此時此刻,當務之急就是要先穩住愉親王,然後儘快想法子把晴兒給糊弄出去,千萬不能讓她知曉蕭劍幹下的那些荒唐事。

否則的話,這好不容易才盼到的兒媳婦恐怕轉眼間就得飛了。

然而,正所謂無巧不成書,這邊,晴兒聽到下人稟報說她阿瑪來了,滿心歡喜的她還以為阿瑪是專程前來看望自己的,當下便迫不及待地朝著客廳奔來。

而另一邊,蕭之航則是火急火燎地往外跑去,兩人走的完全是兩條不同的路線,就這樣陰差陽錯地完美錯過了。

不多時,只聽得一陣輕快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傳來,緊接著,一個嬌俏可愛的身影出現在了客廳門口。

“阿瑪——”晴兒清脆悅耳的聲音響起,猶如黃鶯出谷般動聽。

愉親王看見晴兒,滿身的怒氣已然散了大半,他努力壓著心中的怒火,“收拾一下,跟本王回家。”

晴兒微微一愣,滿臉不解地說道:“阿瑪,怎麼了?”

愉親王並不想將事實說出,以免刺激到了懷孕的女兒,只是說道:“你額娘想你了,跟本王回去住些時日吧。”

晴兒隱隱察覺到了事情有些不對勁,她看了一眼杜雪吟,“額娘。”

此時的杜雪吟著實陷入了一種騎虎難下的境地,畢竟至少愉親王還給他們蕭家留了幾分顏面,並未直言說出蕭劍的事情。

杜雪吟心中瞬間閃過諸多念頭,隨即想到,此事恐怕由不得他們不答應了,只得順著愉親王的話說道:“既然你額娘想你了,那你就跟愉親王回去住些時日吧,等過些時日我們再去接你。”

晴兒雖然心中隱隱覺得有些怪異,但也並未起疑,輕輕點了點頭,“行,阿瑪,那你在這等我一下,我去收拾一下東西。”

晴兒離開之後,愉親王一言不發,靜靜地坐在那裡,身上散發著一種壓抑的氣息。

蕭之航過了許久,四處尋找晴兒無果後回來了,他端著一杯茶,滿臉侷促地說道:“親家,喝茶。”

愉親王冷哼一聲,話語中滿是嘲諷:“你這是去泡茶還是採茶?怎麼?想把本王的女兒支出去?結果老天都看不下去了吧。”

杜雪吟此刻深刻地意識到,愉親王也是久經戰場之人,自然能夠一眼就看穿他們的小心思和那些小伎倆。

他們三人都沉默不語,一時之間,場面變得極為尷尬,彷彿空氣都凝固了一般。

蕭劍被責打了二十杖,好在乾隆命人將他用馬車送回了蕭府,他一瘸一拐地緩緩走回來,剛到門口之時,便發現愉親王竟然也在。

蕭劍用那略微低沉且略帶一絲緊張的聲音輕輕地喚了一句:“岳父。”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愉親王宛如一尊雕塑般佇立在門口,對他的呼喚置若罔聞,甚至連眼皮都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