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康安輕手輕腳地轉身,準備離去。

可沒走出幾步,他腳步一頓,像是想起了什麼,心中暗自思忖:將軍如今身負重傷,又為諸多事務煩憂。

晴格格又對將軍有所誤解,我得幫將軍解釋解釋,這般想著,他折返回來,向王府的侍從打聽了一番,而後找到了愉親王福晉。

見到愉親王福晉後,傅康安微微欠身,禮數週全,輕聲問道:“不知我可否見晴格格一面?”

愉親王福晉聽到福康安的話,喝茶的動作一頓,抬起頭來,眼中閃過一絲疑惑,輕聲反問,“將軍這是何意?”

傅康安連忙解釋道:“我是想替蕭將軍說幾句話,此次任務艱鉅萬分,蕭將軍真的為了這次任務付出了很多,不僅殫精竭慮地謀劃佈局,還受了重傷。

只希望晴格格可以不要怪罪他,莫要因一時誤會傷了和氣。”

他言辭懇切,眼中滿是真誠,仿若要將蕭劍的辛苦與不易一一呈現在愉親王福晉眼前。

愉親王福晉聽後,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仿若春日裡綻放的繁花,輕聲說道:“放心,晴兒那裡有本福晉,將軍就不用擔心了。”

福康安微微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抹釋然的笑容,略帶歉意地說道:“是我考慮不周了,晴格格畢竟是女眷,我見的確不太方便,既是如此,那我先告辭了。”

說罷,他再次拱手行禮,轉身離去。

愉親王福晉見狀,命下人將傅康安送出王府。

福康安的身影漸行漸遠,王府的朱漆大門在他身後緩緩關上,而他心中已然有了下一步的打算,定要儘快進宮一趟!

養心殿

常壽此刻正雙手穩穩地捧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湯藥,他腳步輕緩且沉穩,每一步落下都悄無聲息,緩緩地走進了寢宮。

“皇上,藥好了。”常壽微微躬身,上身前傾的弧度恰到好處,既顯示出對帝王的敬重,又不失醫者的從容。

乾隆原本正坐在床邊,身姿挺拔卻難掩疲憊,他的目光仿若被磁石吸引,自始至終都緊緊地停留在昏睡不醒的蕭雲身上。

那目光中飽含著無盡的關切、心疼與焦急,彷彿世間的一切都已不重要,唯有床上的人兒能牽動他的心絃。

聽聞常壽的話,他這才緩緩抬眸,看向這位忠心耿耿的太醫,卻並未馬上接過湯藥,反而神色凝重,眼眸中閃過一絲疑慮,輕聲問道:“可是你親手熬製的?”

常壽心思機敏,仿若能洞察乾隆的每一絲心思,瞬間就明白了這簡短話語背後的言外之意。

他趕忙又躬下身去,這次上身前傾得更深,額頭幾乎要觸碰到地面,語氣更加堅定,“皇上放心,從抓藥到熬藥,臣沒有離開過片刻,眼睛都不敢多眨一下,都是臣一人所熬的。”

乾隆這才放心地將藥接了過來,雙手輕輕捧著碗,仿若生怕一個不小心,這碗藥就會摔碎。

他手中的湯匙輕輕攪動著黑褐色的湯藥,熱氣嫋嫋升騰,模糊了他的視線。

仿若一層薄紗,將他與外界隔絕開來,他側身面向蕭雲,試圖將藥餵給她。

然而,蕭雲仿若陷入了無盡的沉睡深淵,雙唇緊閉,如同被施了沉睡魔咒一般,對湯匙的觸碰毫無反應。

乾隆耐心地又試了幾次,每一次都輕柔得如同在觸碰最嬌嫩的花朵,可湯藥卻一點都喂不進去,沿著她的嘴角淌了出來,洇溼了一小片枕巾。

乾隆見狀,心疼不已,眉頭瞬間皺成了一個“川”字,連忙放下湯匙,拿起一旁的錦帕。

那錦帕質地柔軟,仿若雲朵一般,他小心翼翼地替蕭雲擦拭著嘴角的藥漬,眼中滿是憐惜。

蕭之航站在一旁,心急如焚,仿若熱鍋上的螞蟻。

他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