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的刺痛感襲來,溫熱包裹著冰冷。

韓諭不懂少女的身體,更加不懂本身是一張薄紙的少女身體。

荊涼夏痛苦地掙扎著,整個床上都是淡淡的墨香和花香。褻衣不知何時已經不見,荊涼夏酸澀著眼睛看著那道紅色的疤痕和起伏有致的身體。

床紗擋住旖旎。

窗外傳來鳥啼。

屋中瀰漫墨香。

越來越濃的墨香隨著荊涼夏癱軟的身體早已散滿整個屋子,荊涼夏恍惚地看著身上的人,彷彿自己和他已經融為一體。

沒有花燭只有墨香的洞房嗎?

沉沉睡去,似乎是過了許久,韓諭從身後抱住荊涼夏,緊緊貼著她的後背,他靜靜說道:“哪怕是死,我也和你一起死,哪怕是血流而死,我也餵你最後一滴。”

荊涼夏怔怔地聽著,大腦完全空白著。

韓諭將衣服拾起來,好笑道:“這衣服爛了,沒法穿了。”隨即,他抬聲道:“暢風,送一件衣服過來。”

荊涼夏有些發愣,久久不願意回身。

“你是一直睡著,還是出去走走?”韓諭寵溺地問道。

“你走。”荊涼夏冷清著聲音道。

“對不起。”韓諭將荊涼夏板正回來,看著她迷茫的眼神和兩行乾涸的淚痕,有些心痛道:“我不會讓你消失的,哪怕耗盡最後一點點血。”

“你放開我,我想一個人出去散散心。”荊涼夏推開他,抓起一邊的褻衣,顫抖地為自己穿上。眼光飄過手指,扎眼的蒼白和透明映入眼簾。

荊涼夏心中一痛,猛地將手縮回被子。

“世子,衣服備好了。”門外,暢風恭敬道。

“送進來,不許抬頭。”韓諭道。

須臾,門開了一個縫隙,隨即,一套整齊的衣物被放在屋中的木桌上。

門又關上了,屋內依然一片沉寂。

荊涼夏抬手推開被子,忽然瞥見手指之時,剛才的那道蒼白居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常人的顏色,是細膩的肉粉!

荊涼夏猛地回頭看向韓諭,見韓諭已經在一側穿戴妥當,似乎並沒有什麼不適。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荊涼夏看著自己的身體,除了一片紅痕,沒有半絲透感。

“我沒有變……”荊涼夏怔怔地看著韓諭。

韓諭呆滯了片刻,眼中閃過一絲驚喜:“難道這個詛咒對你不起作用?”

可是,剛才手指明明是透明的……

荊涼夏皺著眉看向自己的手。

待穿好了衣服,荊涼夏忽然想到了什麼,她一把抽出韓諭腰間的一把匕首,找準自己的胳膊一刀劃下。

頓時,帶著墨香的血慢慢流淌而出…

“你做什麼?!”韓諭驚呼一聲,一把奪過荊涼夏的匕首,隨即想要拉過她的胳膊幫她止血。

忽然,那道口子慢慢地開始癒合,很快,傷口便消失不見,只留下淡淡的血跡還掛在一側。

完全沒有任何變化……

難道自己跟別的畫中仙不一樣嗎?

荊涼夏有些遲疑地看著韓諭,後退半步,一咬牙,轉身便推門而出。

一出門,荊涼夏忽然想到什麼,回頭道:“我要去見齊燕。”

“過一天不行嗎?明日太子擺宴,她必定也會前去。”韓諭有些遲疑道。

“她根本就不在世子府,而是在三皇子府,對不對?”荊涼夏問道。

“她在世子府。”韓諭道。

“真的?”荊涼夏挑眉。

“我沒有必要騙你。”韓諭環住荊涼夏,緊緊摟了摟她的腰,“朝局已經變了,她只能待在世子府。”

“什麼意思?”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