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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種純粹的，猶如泰山壓頂的力量。它似乎能將一切輕易地碾為齏粉，哪怕元皓此時已經是矩陣之中數一數二的強者，哪怕他已經晉入那莫名其妙，連矩陣也無法的解析的金丹之力，可在數百個史密斯的聯手之下，在他們合力而成的重拳之下，元皓卻是完全束手無策。此時的他彷彿被投入十萬噸水壓機機之中的鋼條一般，即使鋼條本身的硬度驚人，可面對這無法抵禦的沛然大力，也只能絕望的面對粉身碎骨的結局。

在這生死一線之間，當死亡的感覺清晰而緩慢地在自己眼前發生，元皓的感知成百上千倍的提升起來，他甚至可以感知到空氣破碎時幾不可聞的爆裂聲。

此時，元皓沒有恐懼，他的心中反而一片寧靜，彷彿正在步入死亡深淵的人不是自己，而是一個毫不相關的東西。

一切都被放大了，一切都被放緩了，一切都變得明晰起來。

擠壓並不是針對他本身的，史密斯的擠壓是針對整個空間的。大地之下的情況不必細說，大地之上的天空。那元皓頭頂之上的藍天白雲，都變得扭曲起來。

元皓明顯的感覺到一隻驚慌失措的烏鴉在碎裂的空間以一種緩慢而優雅的姿態漸漸蔓延過來時，崩碎的血肉在蛛網一般的裂痕中化為一朵朵炫目的血花，每一次綻放都纖毫畢現……將之就像是240hz的8k電影在自己面前演繹一般。

元皓緊緊的看著，如旁觀者一般，一點也沒有察覺不到死亡的恐怖和痛苦。

如此，好像過了很久很久，又似乎只是一瞬之間，世界再次生了改變。

正在崩碎的彩色世界世界漸漸在元皓的眼前隱去，潛藏在五顏六色背後的單調程式碼像飛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一樣從他的眼前刷過。這是極為迅速的流逝，但他定睛一看，卻感覺在這急速流逝之中，每一條程式碼的每一個符號又如同經過了無數次慢動作回放一樣清晰可見，被他牢牢的記在了心底。

第一百九十八章　心靈感動

這或許是臨死之前的回放，也許是某種名為真理的大門向元皓敞開了懷抱。無數玄奧的感悟湧入元皓的心底，讓他一下子明白了許多。

對於在之面前的一切也更加的好奇了。出於人類對未知探究的衝動，元皓伸出手就想去觸碰這些閃亮的程式碼流。

可就在他的手即將要碰上那綠色的熒光字元的時候，一個念頭猛然出現在他的心底：“我……我現在應該是和史密斯那混蛋在進行搏命啊。”

一個念頭如同一道劃破黑夜的閃電，終於元皓瀕臨死亡的感官與他現實的身體聯絡起來。瞬間他從這種與死亡共舞的狀態中清醒過來。此時，他的整條左臂已經化為一團碎裂的血霧炸開，而那種極其危險的預感連同強烈至極的痛苦也瞬間回到了他的意識深處。

“啊”

那種幾乎要將靈魂生生撕裂的痛苦讓元皓不能自已地發出痛楚的慘叫。他拼命的想要掙扎，想要動彈自己的身體，可是在如此眾多史密斯的靈魂干擾之下，他似乎連眨一下眼睛都成了一種奢望。

“看，這就是人類，被軟弱和怯懦主宰的低等生物。哪怕他們平時表現的再奇特，死神降臨的時候，一樣暴露出他們低劣的本質。”站在外圍一個的史密斯洋洋自得的開了口。

基於複製體和本體之間某種詭異的共通性，就在那個史密斯話語落下的瞬間，全部史密斯的臉上都浮現出了與之相同的表情。

那是無限接近於人類的表情，原本在特工身上絕對不可能出現的表情。那表情就像是殘忍而冷酷的獵手，在肆意玩弄落入陷阱的獵物時發自內心的快意，代表了毀滅的興奮和征服的**。

這是元皓來到駭客帝國之後第二次體會到在生死邊緣徘徊的極度危險。

上一次他也是遭遇了特工，只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