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推著一輛童車在忽明忽暗的燈光下慢慢走過來,我蹲在地上停止了動作,目光落在她紅色的長裙上,顏色有些刺眼,讓我想起那晚在影片中看見的那個女人,她身上也是穿著紅色的衣服,同樣的長髮,到現在我還沒看清她的臉。

我的心跳莫名的加快,午夜的街道,推著破舊童車的紅衣女人,還有眼睛無神戴著腳鏈的孩童,以及我身後發生過離奇命案的道緣堂,當這些東西都出現在同一個場景裡時,我感覺一種莫名的寒涼。

推童車的紅衣女人離我越來越近,我的心跳也越發加快,手裡緊緊握著從地上拾起的玻璃珠,我不知道自己在恐懼什麼,只是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過那女人被長髮遮擋的臉。

和那小孩一樣,要不是他腳上的鈴鐺,我完全聽不到他腳步的聲音,紅衣女人也是如此,她的腳步很輕,可每向我走近一步,我都感覺緊緊地踩在我心口,有一種快要窒息的感覺。

當紅衣女人從我身邊擦肩而過的時候,我還保持蹲在地上的姿勢一動不動,一陣夜風吹過,撩起她面前的長髮,在昏暗的燈光中我終於看見了她的臉。

那是一張蒼白沒有多少血色的臉,但至少我能清楚的看見她的五官,不施粉黛清秀脫俗,舉手投足氣質非凡,我懸起的心落下,重重鬆了口氣,才意識到我的手心竟然全是冷汗。

第二十一章 夢遊

小孩毫無目的地繼續向前遊蕩,紅衣女人推著童車緩慢地跟在後面,她好像並不驚訝午夜還能在街上遇到我,也沒有害怕的感覺,從她出現到和我擦肩而過自始至終都沒有看我一眼。

我發現紅衣女人總是和小孩保持這一段距離,好像不想去打擾他,我拾起玻璃珠站起來的時候,她們已經離我很遠,我快步地跟上去,看樣子這紅衣女人應該是這小孩的母親,先不管在午夜帶著孩子出來玩有多不尋常,但是足以證明卷宗裡的資料不是空穴來風。

如果張松林死的那晚,這對母子也剛好經過的話,或許能看見什麼,我跟了幾步就聽見孩童的笑聲,在這死寂般的街道中響起,笑聲是從紅衣女人推著的童車裡發出。

難道還有一個孩子?

我正在詫異的時候,看見女人從童車裡拿出一個布偶,笑聲是從人偶裡發出,從來沒有感覺孩童的笑聲會如此令人毛骨悚然,出現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總讓我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在人偶的笑聲中,我看見前面遊玩的小孩停了下來,等到紅衣女人走近後,她再關掉人偶的笑聲,然後小孩會再次自己往前玩耍。

這個動作紅衣女人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重複,慢慢我終於明白她的意思,小孩一旦走遠後,她靠人偶的笑聲通知小孩等她,我就這樣一聲不吭地跟在紅衣女人後面,始終保持著一段距離,她從一開始就沒理我,應該是不希望被打擾。

張松林案件的檔案中被提及的凌晨3點出現的鈴聲和小孩笑聲,應該就是我前面的這對母子所造成的。

從道緣堂街道出來往西越走越偏僻,一個多小時後,我在一處破舊的居民樓下跟丟了這對母子,這周圍很空曠,沒有其他建築所以我判斷母子應該是進了居民樓。

這居民樓看年代應該很久遠,斑駁的外牆上長滿了雜草,很多地方的窗戶都殘破不堪,看來住在這裡的人應該很少。

可居民樓並不小,我完全不知道母子去了什麼地方,我有些焦急地站在樓下看了半天后,打算從樓梯上去碰碰運氣,這是老式的居民樓,沒有電梯,樓梯很狹窄,通道照明燈或許是因為沒有人管理,大多是損壞,我小心翼翼摸索著在黑暗中向前進。

快到三樓我在黑暗中隱約聽到一陣抑揚頓挫婉轉動聽的聲音,像是女子的吟唱,再仔細聽清亮嬌脆餘音不絕,我越是往前走聲音越清晰,走到四樓我已經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