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珍忙道:“將軍莫要誤會。只是民婦覺得,有句話,說得當真的好‘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我是個苦命人,做不了大夫人,原本以為女兒會比我命好,她有個好父親,可沒成想,她比我,也好不到哪裡去,原先我想不開,今日見到將軍倒覺得,還是鬱兒有福,她能遇到你這樣有血性的好男兒。”

沈珍說著不由得淚水漣漣,鄂碩被沈珍的話說得雲山霧繞,看見沈珍哭泣只有順著她的話說:“李小姐本就是個有福之人,李老爺為她選的夫婿自然是錯不了的,王抑揚為人良善寬和,不會虧待小姐的。”

鄂碩沒有預料到提起王抑揚,沈珍會露出那樣鄙夷厭惡的表情,這世上會有哪個岳母會那樣看自己的女婿的,沈珍說道:“將軍休要提他,哼,王抑揚他是個什麼東西,俗人一個,他但凡是還有一點兒骨氣,就不該邁進李家的大門。鬱兒過的怎麼樣,我說的不算,他父親說的也不算,那個王抑揚,就更說的不算了,凡事都要看她自己的。”這話就更把鄂碩說糊塗了。這時沈珍起身道:“今日民婦失態了,時候不早,不耽誤將軍了,隨民婦一同下樓如何?”

原來雅間後面有樓梯直通茶樓外的小巷,正是一年裡最冷的時節,外面寒風凜冽,丫鬟趕忙為沈珍披上斗篷,又有一個丫鬟將手爐捧給沈珍,沈珍邊與鄂碩向巷口走去邊說:“哎,這兒女啊就是父母前生欠下的債,孩子呱呱墜地那日起,你便要開始還,繞你是心氣多高,脾性多灑脫,在兒女面前都是庸人俗人,直到兩腿一蹬,駕鶴西行才算是還清了。”

沈珍看了一眼鄂碩又說:“我說這些你未必能懂,等有一日你自己有了孩子,就懂了。”說著走到了巷口,巷口臨著大街,向西看,遠遠的能望見將軍府。沈珍趁著家人備轎忙亂的當口,低聲對鄂碩說:“將軍,今日亥時後,您就站在此處靜候,自會有紫氣東來,切記,切記。”鄂碩見沈珍面色凝重,忙點頭應允。

轎已備好,沈珍並不急於上轎,轉過頭來又對鄂碩說:“將軍,以後切不可上陣不披戰甲,你母親若是泉下有知,知曉你這般胡鬧,不知要哭上多少回呢。”鄂碩看見沈珍關切慈愛的望著自己,那一刻,童年記憶裡已經模糊的母親形象再一次清晰起來。鄂碩點了點頭,沈珍轉身進轎,轎子走了。

沈珍雖說住在李府,可是她的住處卻是獨門獨院,只與府中有一個小門相通,沒什麼大事沈珍是不會去府中的。轎子剛在門前停下,還不待沈珍下轎,就見一個年紀頗大的丫鬟跑了出來對沈珍說:“啊呀,二夫人你可算回來了,您走沒一會兒小姐就醒了,沒看見扇子就不依不饒的哭鬧起來,憑咱們怎麼勸都不管用。”

沈珍點頭表示知道了,趕忙走進女兒這段日子住的房間,只見地上散落著瓷器碎片,房間裡還跪著丫鬟老媽子們,沈珍揮手示意眾人下去,隨後坐在床頭,撫摸女兒披在肩頭的頭髮。趴在床上哭的李鬱回身看見沈珍,就哭得更兇了,像是個撒潑的小孩子一樣喊著:“我的扇子不見了,你說,是不是你拿了去。你快還我!”

沈珍見女兒這樣無理並沒有惱怒,低俯下身子柔聲說道:“小祖宗,是我拿去的,還在外面弄丟了,不過現在,恐怕也物歸原主了,你若是還想要,就自己找去,我差人去外面辦事,不到子時這門是不會關的。”李鬱聽聞此言不禁回過頭,用哭紅的雙眼望著母親,沈珍一面拿手帕擦去女兒臉上的淚痕,一面說:“看看你啊,花貓似的,以後有了夫君可再不許這樣了,啊。”

第十四章 比翼入雲霄

外面下起了大雪,風吹飄雪打在李鬱房間的窗子上,有輕微的沙沙聲,在揚州這樣的大雪是很難見到的。想著雪是祥瑞的徵兆,李鬱原本不安的心緒有了一絲慰藉。剛剛李老爺來過,看了李鬱一眼就走了,院子裡有一群打雪仗的小丫頭,嘻嘻哈哈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