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人嘈雜,華燈初上的秋天夜晚寒意深深,大家悶頭走著,累了一天都不願意說話,這時候聽索子發出一聲“嗯?”

那日蘇抬眼瞟了一下索子看的方向,就見顏晏跟一個彪形大漢走進一家雜貨店。

“顏姑娘?”那日蘇嘟囔了一句。

崇慎猛得抬頭,看見的是顏晏的背影,石五兩跟在身旁,他停了腳步,站在街對面望著倆人消失在門後。

“怎麼?不過去看看?”那日蘇玩味得看著崇慎。

過了好幾秒,崇慎才搖搖頭“不了。”

“吵架了?”

“沒有。”崇慎抬頭無奈的朝那日蘇笑了笑,比哭還難看“為她好。”

路上不再有人說話,一路到了鴻賓樓,夥計在門口忙把大家迎進去,上座伺候著。

☆、槍聲

顏晏這天下班從凱蒂出來見到石五兩在外面等著,好奇怎麼回事,石五兩笑嘻嘻的說,顏晏好久不給做晚飯,想吃她做的雞湯餛鈍了。

顏晏樂了,帶著他去後廚,正巧沒人,顏晏就開始擀皮兒做餡,倆人就在後廚就著臺案飽餐了一頓,吃完後顏晏若有所思的看著石五兩,這位大漢怎麼說也是個男人,也許能給些建議。

“石五兩,你要是過生日了,希望收到什麼禮物?”

石五兩用袖子擦著嘴,還努力嚼著最後一顆餛鈍,歪頭想了想“喜歡白麵,能蒸包子能包餃子,還能切面條,做大餅……”

“說點實用的。”

“實用的?衣服,鞋子,帽子……”

想到這些顏晏又落寞了,她不知道崇慎穿多大的衣服多大的鞋子,有沒有戴帽子的習慣,她抬頭看著石五兩,覺得問他真是白問,無奈道“那說說,能有紀念意義的吧。”

“你手上的刀疤,我背後的鞭子傷,這都算有紀念意義的。”

顏晏噗呲笑了“你個傻子,有時候說得還挺在理,我怎麼不知道你後背有鞭子傷?”

“這要說到一件有紀念意義的事情了,是我一輩子最震撼的一回,跟這鞭子傷有關,你聽不?”

顏晏點點頭。

“我從小就跟著我舅舅他們做紅白喜事趕場子,後來有一天,我路過一個鐵匠鋪子,前面打鐵的不稀奇,我溜到了後面去,第一次見過融鐵是什麼樣子,紅彤彤的鐵水流進槽具裡,放在涼水裡滋啦啦的冒著白煙,打鐵的工匠拿著大錘子在鑄鐵上使勁的砸著,偶爾冒出火星子,真是漂亮,那是我一輩子都忘不了的瞬間,我跑回家就跟我舅舅說我要去當鐵匠,我舅舅第一次拿鞭子抽了我,把我關菜窖裡,我之後再也沒提過相當鐵匠這事。”

“沒想到你還有這人生愛好,還喜歡看人鑄鐵。”顏晏還笑著,想起剛剛石五兩說火星子真是漂亮,突然就開了竅了,眉開眼笑的拉著石五兩就往外走。

到雜貨鋪的時候,石五兩還不知道顏晏有了什麼想法,他順從的跟在後面,那姑娘進屋目不斜視的就直奔掌櫃的,開口就問“掌櫃的,有煙火嗎?”

掌櫃的忙點頭,這不過年不過節的有人買菸火,囤積在後面的那些煙火有了銷路自然是趕緊答應,搬了凳子,踩在上面,貨櫃子頂上一頓翻騰。

掌櫃的把上面的煙火都拿了下來,吹了吹上面的灰,有用抹布擦了擦,不好意思的說“髒了點,放了快一年了。”

“髒不要緊,關鍵還能燃放嗎?”

掌櫃的聽顏晏這麼一說,使勁點著頭“能用能用,放個三年五載的都能用,你點不著拿回來我十倍賠你錢。”

顏晏一聽掌櫃的這麼說,就交錢買下,一共五個,自己抱了一個,讓石五兩抱四個,出門攔了輛車就回識香紀了。

第二天是崇慎生日,一大早電話鈴就響起,城叔接過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