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拂過,一輪明月在空,她輕輕淺唱低吟:

“月色正朦朧,與清風把酒相送。

太多的詩頌,醉生夢死也空。

和你醉後纏綿,你曾記得,亂了分寸的心動,怎麼只有這首歌,會讓你輕聲合……醉清風,夢境的虛有,琴聲一曲相送。還有沒有情濃,風花雪月顏容,和你醉後纏綿你曾記得,亂了分寸的心動,蝴蝶去向無影蹤,舉杯消愁意正濃,無人寵。是我想得太多,猶如飛蛾撲火那麼衝動。最後,還有一盞燭火,燃盡我,曲終人散,誰無過錯,我看破……”

那人,那夜,那畫面,彷彿如夢似幻,她輕吟著歌曲,眼前浮現的卻全是那潔白如雪的影子。是緣,是孽?或者是飛蛾撲火,無端的相思和牽掛?早已糾纏於心,絲絲縷縷,分不清楚了。

燕雲帆痴迷的看著她的側影,只見烏黑的髮絲輕輕拂過她的臉,那般輕柔,好像一隻溫柔的蝴蝶觸手。

那聲音彷如迷情的藥,讓他的心旌情不自禁的隨之驛動。

一抹微紅泛起在她的臉龐,洛瑤歌聲落下,不勝酒力的她微微向一邊側倒,燕雲帆急忙伸手接住,她伏在了他的膝蓋上,醉眼迷濛抬頭看著他,似笑非笑的說:“謝謝……”

那兩瓣紅唇太誘人,讓他情不自禁靠近,不斷的靠近,他的一顆心彷彿掛在嗓子眼上,從小到大,他的心似乎從來都沒有跳的這麼快過。他的母親曾經教導過他,世間上沒有一個女子值得相信,即便是他的妻子,所有的人都應該臣服在他的腳下,他的心不應該為任何一個女子驛動,可是此時此刻他的心卻不由自主的向著眼前的這個女子靠近。

當他們的雙唇就要接近的那一刻,洛瑤的腦袋頓時重重的垂下,徹底的醉倒在他的膝蓋上,引得他心裡一陣惋惜。

她的酒力真是不好,倘若他真的心懷叵測,她再強的實力一樣會栽在他的手上。不過,他對付誰,也不會對付他懷中的這個女子。

手輕輕的在她光滑的黑髮上撫了撫,他帶著她從高塔之上飛身而下,才落到帆華宮的花園之中,卻聽到身後幾個黑影隨著落下。

他將洛瑤放在花叢中躺下,回身,眼中射出冷厲的如鷹般的光芒:“什麼人?好大的膽子!”

“抓刺客!”一聲尖細的聲音響起,一個太監從花園的側門跳了進來:“奉了太子殿下命令,搜尋整個皇宮,捉拿來歷不明的女刺客!”

說罷,他的目光望向花叢中睡的正香的女子:“喝!哪裡不就有個女刺客!說不定正是我們要的人呢!”

燕雲帆冷聲道:“我帆華宮豈是你們這些閹人說搜就搜的?”

“你……”那太監尖叫起來,“太子殿下被刺客刺傷了身體,倘若那女子就是刺客,你……你擔當的起嗎?”

燕雲帆回頭,溫柔的看了一眼醉的毫無知覺的女子,這一刻,他只覺得他只要讓她安睡,什麼都顧不得了。

“這燕國的事,就沒有我燕雲帆擔當不起的!”

“你你你……你這是窩藏刺客的大罪!”太監眼中放射出蛇般陰冷的光芒,手一伸:“上!”

草木中,頓時出現了一群鬼鬼祟祟的黑衣人,一個個手裡拿著銳利的兵器,紛紛攏了過來。

燕雲帆冷眸一掃,豁然拔出了金龍劍。

劍器相擊之聲不絕於耳,鮮血四濺,草木驚心。

然而,她卻酣睡在刀光劍影、血色迷濛之中,風,輕輕吹拂著她的烏髮,睡夢中,微微彎彎唇,安然翻了個身。

一道暗器貼著他的臉龐劃過,他側臉,束髮的銀帶被暗器打斷,頓時如瀑的青絲隨著夜風飛舞。

他抹了抹臉色的一抹血色,嘴角勾起一抹冷的如閻王般的笑容,舉起了金色的長劍,劍氣如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