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的人兒便在他堅實溫暖的懷抱裡沉沉的熟睡過去…

半夜,暮靄在睡夢中驚醒。她夢見司徒錦樺渾身是血,站在高高的懸崖邊上衝她微笑,笑著笑著,高大的身體邊向後面的萬丈深淵中倒去。緩緩的坐起身,暮靄擁著被,坐在床上不斷的喘著氣。汗水浸透了單薄的睡衣,在寂靜的夜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涼意。

轉頭看了看旁邊的床鋪,楚天闊竟然不在。想是剛出去不久,因為暮靄依稀覺得身上還殘留著他的溫度。慢慢平穩了呼吸,暮靄從床上起身,靜靜的坐到了窗戶邊的桌子前。伸手摸了摸桌上的茶壺,裡面的水已經涼掉了。暮靄皺了皺眉,還是伸手給自己倒了一杯,一飲而盡。然後,她便看著空空的水杯一個人發呆。

暮靄記得她小的時候也經常做噩夢,而且還會在半夜三更叫聲淒厲的把全家人吵醒。那時候,暮曦總是第一個從隔壁趕到她的房間,緊緊的抱著她,直到她安定了之後再遞給她一杯水,溫柔的對她說:小靄快把水喝了,做噩夢也是一件很消耗體力的事。

纖細的手指揉了揉太陽穴,暮靄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艱難的勾了勾嘴角。她已經好久不做噩夢了,這些幾乎就要被遺忘掉的事情,現在回想起來,彷彿已經有幾個世紀那麼遙遠了。

暮靄環視了一圈黑漆漆的屋子,準備繼續回到床上休息,卻在剛坐到床邊的時候聽見屋頂上傳來異樣的響動。緊接著,屋子外面便響起了清脆的兵器碰撞聲。坐在床上的人一驚,柳眉微微蹙起,想不到楚天闊的別院竟然會鬧起刺客來。隨手拿起一旁的外衣披在身上,暮靄起身移動到了門口。

院子裡的人聲由遠及近嘈雜起來,無數的火把逐漸亮起,隔著一道門,將暮靄所在的室內照得十分明亮。纖細的手指在門板上摩挲了幾下,暮靄猶豫著要不出去看看情況。理智告訴她,這個時候,呆在屋子裡才是最好的選擇。但事實是,一個女人的好奇心會戰勝理智的情況,要遠大於理智會佔上峰的機率,即使那個女人聰明如暮靄。

咬了咬下唇,暮靄抬起胳膊向門推去。可就在她的手距離門板不到一厘米的時候,門卻忽然間向外移動了。不是被人開啟的那種區域性移動,而是連門板帶門框的全部移動。好好的一扇門,就那麼“幫當”一聲躺在地上,徹底的壯烈掉了。院子裡,一名身姿矯健的黑衣蒙面人,正遊刃有餘的應付著以莫云為首的十幾名侍衛,激烈的打鬥場面完全的展示在了暮靄的眼前。伸出去的手臂猶在空中,誘人的櫻桃小口此刻正微微張開,一抹無奈的苦笑出現出現在暮靄的臉頰上。這回,她算是不用再猶豫了。

“暮兒!”溫柔而又略帶焦急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眨眼間,楚天闊高大的身影已來到暮靄的身側,將她攬入了懷中。“丫頭,傷沒傷到你?”說著,楚天闊一雙勾魂的鳳眸緊緊的盯著暮靄,細緻入微的把她從頭到腳的掃射了一遍。

幽深的目光讓暮靄有些窘迫。院子裡還一堆人拼命呢,他老人家能不能別這個樣子。他平王殿下臉皮奇厚無比,可她暮靄還要面子呢好不好!乾笑了兩聲,暮靄急忙轉移他的注意力,“楚天闊,你這房間的門,竟然是豆腐工程。”暮靄撇過頭,專注的看著躺在地上那張無辜的門板。

男人的臉上出現迷茫之色。楚天闊無奈的看著暮靄,這小女人還真是……他在關心她好不好,她就不能表現的感動一點兒。怎麼還關心起門板來了。還有,門板壞掉了,和豆腐有什麼必然的關聯絡麼?難道她是想吃豆腐了?如果是那樣,他倒是很樂意讓她免費吃個夠。

“王爺”

“啊”

莫雲緊張的呼叫和暮靄的驚呼聲,幾乎是同時在院子中響起。一陣天旋地轉,待暮靄回過神來,楚天闊已經攬著她飄然落於身後的屋頂之上。房門口,楚天闊剛才站立的位置上一柄寒光閃閃的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