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內的居民都逃了出來,甚至還有士兵也驚慌逃散。”

張邁、李臏聽了心中都是一凜:“他們果然聽到了風聲,不過還好,應該並不確定。”如果確定,這時瓦爾丹就不是以這種口氣在說話,鄭渭也無法好好坐在這裡跟瓦爾丹等聊天了。

如果是個未經風雨的書生,或者不知變通的莽夫,這時多半要被瓦爾丹這突如其來之語亂了分寸。鄭渭卻是少年時代就經歷過商場歷練的人,斯文秀雅只是他的門面,胸腹中既有幾車的經綸,也有處變應驚的能力,臉上卻淡淡的,說道:“這不完全是流言,怛羅斯確實曾被唐寇佔據過,而且現在的形勢也很危險。”

瓦爾丹等五人一聽無不大吃一驚:“什麼!”

鄭渭道:“現在的形勢,和博格拉汗的這封書信發出的時候已經不同了,如今怛羅斯、下巴兒思、俱蘭城正處在唐寇的極大威脅之中,我們在怛羅斯的主將塞坎已經戰死沙場,而且眼下唐寇的軍隊已經將我們與博格拉汗隔絕了。只是為了不使士氣受到太大打擊,有一些訊息,沒有對外發布罷了。如今我們怛羅斯這邊的部隊是推霍蘭將軍為首腦,蘇哈伊將軍為副首腦,全軍將領,惶惶若驚弓之鳥,怛羅斯的形勢,實是前所未有的危險!”

“那夥唐寇的勢力竟然這麼大!怎麼我上次到怛羅斯時,卻並沒怎麼覺得呢?”歐馬爾有些難以置信地說。

鄭渭微微露出些許歉意來:“上次歐馬爾將軍抵達怛羅斯時,正逢唐寇暫時退去但當時我們卻以為已將他們擊退了,博格拉汗曾有嚴令,若不到萬不得已時,不許隨便向庫巴請援,再說我們見危機已經過去,也就按下訊息,沒有完全跟歐馬爾將軍說實話。誰知道過了不久,這夥唐寇又捲土重來,而且聲勢比之前又大了十倍!這一次,……唉,我們是幾乎抵擋不住了。”

薩圖克對庫巴這邊,一向表現得十分強勢,示強而不肯示弱,這一點瓦爾丹心裡倒也明白,心想:“凱里木這話,雖然透露了點‘真訊息’,但只怕仍然不詳不盡!我看怛羅斯方面的危急,只怕比他所說的還要更加嚴重。”哼了一聲,不說話。

“唐寇,唐寇……”馬克迪西呢喃著,看看那一百匹絲綢,忽然道:“難道說大唐已經復興了,這群人是從中國遠征過來的?”

“大唐遠征軍?”鄭渭冷笑了一下:“哼!在最近這次唐寇捲土重來之前,我們本來也有這樣的懷疑,但這次之後,在一個偶然的機會中我們才獲悉所謂唐寇根本就子虛烏有,是不存在的!”

瓦爾丹等都是一怔:“唐寇不存在?那攻陷怛羅斯的是?”

“攻陷怛羅斯的人馬,並非來自大唐,也不是來自蠻荒大唐太遠,蠻荒部落如何有這等韌勁?這夥人馬,是來自八剌沙袞!”

一步步的,鄭渭將話題微微轉到唐家高層那套“自圓其說”的既定詭言上。

但瓦爾丹等卻還是一愕:“什麼!八剌沙袞!”

“諸位還不明白嗎?”李臏介面,道:“所謂唐寇,都是阿爾斯蘭派人假冒的,這是他用以打擊博格拉汗的手段啊!”

庫巴聖戰者的五個首腦人物,顯然都已被鄭渭帶來的訊息震驚了。

“凱里木使者,你是說,這些都是阿爾斯蘭的詭計?”瓦爾丹問。

“不錯!”鄭渭說:“這夥所謂的唐寇,確實來自東方,卻不是什麼大唐的遠征軍,而是來自八剌沙袞,更確切地說,是來自高昌的祆教回紇!”

“高昌的回紇?”瓦爾丹驚道:“高昌的回紇與阿爾斯蘭不也有很深的矛盾嗎?他們怎麼會幫助阿爾斯蘭?”

回紇當初本來在漠北、河西一帶活躍著,後來被迫西遷,西遷以後主要分為三支,一支遷至碎葉河下游,佔據碎葉河流域以及伊麗河流域(此即術伊巴爾等常說的兩河流域,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