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鐵拔已連殺五十餘人,在他猛烈爆發後開始喘息時,契丹近族也終於承受不住了。

後面幾個鐵獸親衛衝近,高呼:“鐵拔,都督送你一匹汗血寶馬!”

那是石拔的副馬!

鐵拔的戰馬衝擊過猛,又已經受傷,他聽到之後,猛地下馬,跟著一勾馬鐙,上了生力駿馬,再次衝入胡人群中。

孤兒軍開始真正發威了,而且發威的,都不是在輪臺軍訓時得到高評價的人,而是那些平時被壓抑住的猛士。

他們表演的時刻來臨了!

這個時候,鐵獸騎兵五百精銳的衝擊力漸漸弱了些許,但少年們卻迎來了精神最旺的時刻!他們已經完全忘記了昨日失敗的屈辱,在混戰之中膽色越來越壯,野蠻之性逐漸激發,而體力竟是歷久彌長!

一支新的鐵軍誕生了,不是誕生在他們訓練了多時的輪臺,而是誕生在這個血肉洗禮的戰場上。

在後方調集人馬的耶律安摶,聞訊趕了回來,這時耶律阮的一千二百皮室軍尚未正式投入戰場,但唐騎已經氣勢如虹,兩千人進退撕咬,猶如鯊群翻滾於雜魚爛蝦之中。

耶律安摶看到:唐軍已經得勢,除了皮室軍之外,其它數千人的膽魄都已經被唐軍震攝住了。皮室軍還擁有一戰的決心,但已經沒有之前那種必勝的豪情。

這時候皮室軍再投入戰場也沒辦法取得全勝,就算勝利了,石拔也仍然有機會在這個混亂的戰場抽身,而在最糟糕的情況下,契丹甚至可能會被唐軍趁勢擊垮!

對追求穩妥與勝利的耶律安摶而言,這樣的結果不是自己追求的。

“王爺,退吧!讓皮室斷後!對方人馬不多,沒法窮追我們!等在後方穩住陣腳,再行反撲不遲。”

“退?”耶律阮不是不知道石拔已經掌握了戰場的主動,然而他依然大怒:“皮室沒有不敢應戰的將士,此戰可以敗,不能退!皮室的驕傲,不能在我手中墮落!”

耶律阮不但是一位王子,同時也是一個驕傲的軍人。他可以戰敗,卻不能在族人當中,留下一個不敢迎戰鐵獸石拔的汙名!

耶律安摶聽到這話嘆了一口氣,自知勸不住,趕緊回騎,準備去調回援。

“呼”

後方號角再起,留下的數十馬伕將二千閒置戰馬放出,戰馬進入戰場,部分馬力疲弱的將士爭相換馬。

就在這時,耶律阮抓住了時機,指著石拔,高聲道:“皮室兒郎聽令!取得石拔首級者,封侯爵,賞千金!”

皮室軍歡呼聲四起。

耶律阮等歡呼聲漸落,又高叫道:“石拔是漢家第一勇士,誰得他的首級,誰就是契丹第一勇士!”

場面忽然一靜!

耶律阮先抬高了石拔的地位,然後又丟擲了無比誘人的誘餌!

契丹第一勇士!

爵位,千金都算了,但是契丹第一勇士。那可是令人瘋狂的稱號!為了這個稱號,莫說生死,就算要出入地獄十回,也有勇士願意!

譁一千二百皮室也如瘋了一般,放馬衝了過去!

馬,是生力馬,人,是生力軍!

一千二百組織嚴密的皮室軍,在耶律阮的激發下,已經擁有媲美萬騎的戰鬥力!

刀刃還沒砍到,但那密集的馬蹄聲,已經敲打所有唐軍的心房。

若在昨日,孤兒軍或許已被皮室軍這等驚人的氣勢所懾。但是此刻,他們卻不顧一切地反向衝擊,雙方卯上了!

這一刻,那一千多近族、三千多雜族都變成了配角。

戰場的勝負,但看孤兒軍對上皮室軍。

百鍊鑌刀對上百鍛橫刀,東胡駿馬對上西域駿馬,裝備馬匹都是不相上下。耶律阮麾下這支皮室軍,在戰鬥經驗上更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