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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泰點頭輕捻腕上佛珠道,“孩子,離合各有緣法,佛家有云,一切恩愛會,皆由因緣合。合會有別離;無常難得久。”蘇麻喇姑聽罷,一陣錯愕。
布泰微向前探身低問,“你和她們在一起的時間多,你覺得,她們三個人裡,誰最拔尖兒?”蘇麻喇姑聞言一愣,躑躅不語,布泰笑了,接著說,“這話,我不該問你,那,你再和我說說,你覺得鰲拜家的那個因澤怎麼樣?”
蘇麻喇姑略一沉吟,字斟句酌的說,“奴婢和這位姑娘最是投緣,每次遠遠的看見二十幾位秀女一樣的打扮,站在一起,奴婢總能一眼就看見她,”布泰扶了扶鬢角,“巧了,哀家也是一幫女孩子裡,第一眼就能看見她,恩,你接著說。”“那位姑娘在宮裡住了一個月,眾宮人對她的品評也是極好的,有的小宮女還就喜歡藉著由子往她屋裡跑,一位教習禮儀的老嬤嬤還說,因澤姑娘這樣的人,處的長了,就沒人會不喜歡不心疼她的。”
沉默良久,布泰搖頭輕笑,“我原還想,若是她像遏必隆家的東珠那樣,也就索性收到宮裡,體體面面的封個妃子。可是,她這樣的丫頭,留不得的,留她做妃子,那芳妞的皇后可往哪擺啊?我得琢磨琢磨,找個皇親國戚的,給她在外面拴婚。”
蘇麻喇姑聞言,頗有幾分遺憾的低聲自語,“那,她就是入不了宮了?”布泰笑了,“傻丫頭,你難過個什麼,你應該替她高興才是,宮裡就那麼好嗎?以後給她封個誥命,常在宮裡行走,你們還是能常常見面,聊天,說笑的。”
一句話說對了蘇麻喇姑的心事,她低頭悄笑,布泰看了她一眼接著說,“我也不希望你一輩子呆在宮裡,前兩年還原想找個好人家,把你風風光光的嫁出去,可是我捨不得,就想著,再等等吧,再等兩年也不遲,可是如今兩年過去了,你能不能出宮,已經不是哀家一個人就能說了算的了。”
語畢,慈寧宮中一陣寂靜,寥落大殿,深宮悠悠,明月依舊照九州。
就當布泰掰著手指,挨個兒數著朝中的尚未婚配的少年清俊時,鰲拜府裡,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八月十五仲秋佳節,鰲府的五格格因澤同家人月下飲酒吃月餅,稍飲即醉,伏在石凳上酣睡,眾人即將散席喚她起來,睡眼惺忪的她卻說,在夢裡瓜爾佳氏的老祖宗引著一個年輕男子來見她,還說,“此乃佳偶也。”眾人以為她夢見了當朝皇帝,又加上因澤跟著師傅學了幾年作畫,就攛掇著,讓她趁著夢剛醒,還有印象,快將夢裡的男子畫出來。
因澤欣然應允,畫畢,眾人愕然無語,只有鰲拜笑著捻著鬍鬚說,“好,好,此確為佳偶。我女兒長在京城,鮮有出府,這小子生在江南,征戰塞外,這幾個月才回京,還從未來過咱們家。你們二人素未謀面卻有先人夢中相托,可見,確是姻緣自有定數啊!”鰲拜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暗自思量,不能做皇后,這也是極好的一門親事。
散席後,鰲拜叫人把畫裱起來,第二日早上上朝時親呈玄燁,下朝後氣急敗壞的玄燁將畫拿給布泰,屏退左右後,怒不可遏的玄燁嚷嚷著,“拉攏,他這是明擺著要拉攏朕的人,要傷朕和費將軍的君臣之情。”
布泰撫著孫兒的後背,“他女兒做不成皇后,已經讓他憋了一肚子的氣了,他當著滿朝文武管你要女婿,你自然不能再拂了他的面子了,哀家這就下懿旨賜婚。再有,皇上你要記住,感情這東西,真的有的話,那就傷不著,沒有的話,那就更傷不著了。君臣之情是這樣,手足之情是這樣,夫妻之情,也是這樣。”
布泰將畫攤開,搖頭,“這因澤姑娘肯定沒親眼見過費揚古,不然,怎麼把那麼一個鮮衣怒馬的豪放將軍畫的這樣的死氣沉沉呢?”
當日下午,布泰頒懿旨賜婚,將旨意下到費揚古府裡的同時,還讓人將那幅畫也帶給了費揚古,說,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