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部分(第4/5頁)
章節報錯
事態要比屬下所說的更嚴重。
這時喬致安站在門外,衝著杜敬璋深深一拜,出乎尋常的冷靜與冷淡:“公子,您把他們交拖給我,我沒能保護好他們,請公子責罰。”
“這時候不要說這些,先去看陳司,他怎麼樣了?”陳司和陳榮在太平院時都是他身邊的人,所以陳司出事,杜敬璋非常憤怒,這種憤怒表現出來的卻是極致的寧靜與平和。
不說這話還好,原本只是躬腰深拜地喬致安忽然跪下,跟著滿屋子的黑衣也齊齊跪倒,喬致安的聲音異常冷厲地說:“陳司,字永年,生於靖和九年八月十三,卒于靖和三十年正月初十,屬下有負公子”
這一句話是太平院裡報亡時的頭一句,杜敬璋已經很多年沒有聽到這句話了,今天聽到心裡一陣發緊,臉上卻忽然有了笑意。他從容地扶起了喬致安,然後看著喬致安說:“你身上有傷,先去養著,陳司的事我來處理。”
“不,公子,這會髒了您的手,既然是為屬下而死,屬下便要親手為他送行”喬致安站起身來,定定地說道。
從太平院建立之初,杜敬璋就異常愛惜屬下,在他眼裡,他的這些屬下們就好比是園裡的花草,與園裡的花草所不同的是,每一個都是他親手栽培出來的,所以更愛惜上千百倍。今天有人死了,喬致安才會深深地覺得不安,愧疚大於憤怒與怨恨。
“你歇著,這世上沒有不死人的事,太平院辦的事總會有損人員的時候,只是這些年你一直跟他們說,不論怎麼樣先保住自己的命,這話是我說的,在這話之後還有半句,如果有人性命你覺得比自己重要,那就捨命相護。陳司認為你的命很重要,所以你去養傷,凡事有我。”杜敬璋拍了拍喬致安的肩,臉上的笑意愈發深起來。
太平院的黑衣們也都站了起來,頓時間他們發現那如神仙一般的四公子勢如山嶽,或有新來的黑衣不曾見過杜敬璋這樣的一面,從前或不明白為什麼太平院這樣依附並依賴於杜敬璋,但今天或能明白一些什麼了。
在杜敬璋的心裡,太平院是他親手種的花草,太平院每進來一個人,他都會在和園裡種一株花木,現在少了一株正在開花的,他看著很不舒坦,很不爽。
一旦他不爽、不舒坦了,他就得讓人過不下去()
60.迷路了
從太平院出來後,杜敬璋有一個很事嘮的職位——京城御使,全稱是京城防禦守備指揮總使,掌管的是京城驍騎營和忠字營、廷衛萬餘人馬。
很大程度上,皇帝不在他就是京城王,所以京城可以算是杜敬璋的地盤。現在有人在自己的地盤上殺了自己的屬下,杜敬璋覺得這比打臉還疼,這是直接一掌劈在了心坎上。
“我以為自己做事已經很不計後果了,沒想到這世上還有比我更不計後果的人。”杜敬璋陰沉的臉色讓在書房裡侍候著的陳平益不由得一哆嗦。
慣來如神似仙的四公子一旦陰沉起來,就像是那陰風陣陣的鬼眼裡滲出來的寒氣,只要一看總能讓人感覺從頭頂兒到腳心兒都是冰冷的。
陳平益小心翼翼地問道:“公子,天晚了,您可想用點什麼?”
晚飯杜敬璋只瞟了一眼就沒動,陰沉的臉色讓送飯菜的小廝嚇得手直髮抖,打那以後就一直靜坐著剛才那是回府後的第一句話。
“去準備幾樣熱乎的湯飯來,吃好睡好養足了精神我好好陪他們玩去”杜敬璋的臉上又生出笑意來,那笑就跟窗外吹不熄燈燭的寒風一樣,看著沒殺傷力,其實卻冰冷刺骨。
處理完太平院的事就已經近黃昏了,杜敬璋一路回府時一片平靜,回了和園思索到現在才終於確定了一件事,身在局中想跳出局外,這是絕對不能被容忍的,而他就意圖跳出局外來,果真就不被容忍了。
當陳平益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