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淺淺受了諸多委屈。”

“你!”江嘉鼎只覺得身子一滯,沉著臉,“不就是不小心用力大了些,哪有你說那般嚴重?以往之事,不是都一筆勾銷了,還提它作甚?這次巧巧在玄青庵也是受了苦的,好不容易回來你就不能說些高興的?”

江兮淺抬起頭,笑得淺淡,帶著從容,只是在視線掃過季巧巧的剎那帶了厲色,“哈哈,一筆勾銷?那也得看本小姐答應不答應,娘看來我們娘倆加起來在江相心中的地位還不如一個季巧巧呢。”

“表妹,你,你為何這麼說”,季巧巧梨花帶雨。

“我為何不能這麼說?季巧巧裝來裝去,你就不嫌累麼?”,江兮淺嘴角輕揚。

“我,我沒有”,季巧巧低著頭,眼淚滴滴落下,若是看在不知情的人眼中,定是憐惜到了骨子裡。

只可惜,現場除了江嘉鼎,其他人都盡是鄙夷。

江兮淺眼底劃過濃濃地嘲諷之色,“當真沒有麼?看來有些賬我們得好好算算了,來人吶,把江管家請過來,有些事,想必江相也會感興趣的。”

“……你又想鬧什麼么蛾子?”,江嘉鼎對江兮淺的厭惡已經深入骨髓。

“呵呵,我想做點兒什麼就是鬧么蛾子,那她呢?做了那麼多錯事,一句改過自新就妄想兩清?”,因為早就不抱希望,所以也不會失望,她只是淡淡的,攙扶著季巧萱,寬袖落下時,若有人細心定能發現,那原本紅中帶紫的地方,早已經沒有絲毫印記。

內力化境,致氣血暫時凝滯,於她不過小菜一碟。

江嘉鼎面色一黑,“哼,我倒要看看你還能鬧出什麼來。”

“鬧?本小姐可不是那些市井潑婦,遇事只會撒潑耍賴”,江兮淺聲音微冷,“那明珠做妾委屈了?她區區上不得檯面的庶女都知道委屈,陷害本小姐時,可知若此時當真被拍板定案,本小姐當如何自處?本小姐有這自知之明,知曉在相爺心中比不上那些金貴之人,也虧得如此,才攢了些許反擊的本事,說起來,倒是要感激相爺您的成全吶。”

話音未落,江嘉鼎只覺得身子一僵,季巧萱也低首抿唇,雙手緊握成拳。

“放肆,你就是這麼跟長輩說話的?”,饒是心頭波濤洶湧,卻不悅自己權威受到威脅,他厲聲呵斥。

“難道我說錯了?”,江兮淺眉梢微挑,眼角刮到門邊晃過的暗影,唇角微微揚起,“既然明柳說道此事,本小姐青口白牙,也不指望相爺大人能為我做主,江管家既然來了,就讓他說說吧,實在不行,我厚著臉皮去三皇子府一趟,總會讓事情真相大白的。既然給寧青候做妾委屈了,相爺派人去接回來就是,這相府嫡出大小姐的位置,本小姐自願讓賢如何?”

“砰——”

“淺淺!”

江嘉鼎一巴掌拍在桌上,紅漆實木的桌子狠狠地顫了幾顫,險些散架,季巧萱微愣,也輕喝出聲,這人的出身、父母乃天賜,如何說讓賢就讓賢。

“你,你這個逆女就不能安生半日,竟敢說出這等大逆不道之話”,江嘉鼎胸悶氣短,呼吸急促。

“逆女?呵呵,也是,想來江相女兒頗多,本小姐不過早就被放棄的棄子而已,是合該擔這逆女之名”,江兮淺挑眉冷笑,聽得多了她早就已經麻木。

逆?如何不逆?

她要如同前世那般逆來順受,只怕早已被啃得骨頭都不剩了,話音落,她的眼角卻是意味深長地睨了季巧巧一眼。

就只是眨眼的片刻。

“你,你這說的是什麼話!”,江嘉鼎面色一沉,放在桌下的手卻不自覺地握成拳頭,眼睛緊張地盯著她,好似要從她臉上看出花兒來般。

季巧巧也抿著下唇,不敢抬頭,她知道了?她怎麼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