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了!”

丁修忠冷笑了一聲:“我欺負你了?你什麼地方看見我欺負人了?明明是你們挑起了事端,我讓你們來道歉就算了了這個時期,怎麼變算得上是欺負你了?難不成,還要孫小姐來給你們家道歉,才不算是欺負,才算是公平道義,才算是對得起你們家!”說罷,他又做出了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說道:“三弟妹,你們成日裡在鄉下不思進取也就算了,總得學的講些道理,為人處世的長進一些,我聽說你們家五郎和七郎也在唸,就連五郎也參加的童生考試,那怎麼還是這個樣子,這麼些年的聖賢都讀到什麼地方去了,這樣下去,如何還能承襲我們丁家的傳統,怎麼還能做我們丁家人!”

這丁修忠這兩年下來,嘴皮子倒是越發利落了,而且這詭辯的本事也是大有長進,這樣一番話說出來,就算是米氏心裡委屈得要死,可是竟然沒有辦法反駁,只能渾身發抖,眼睛發紅的瞪著丁修忠,緊緊的咬住了嘴唇,一言不發。她不敢再說一句話,生怕自己再多說一句話,又落到了丁修忠的嘴裡,變成了他可以隨意拿捏自家孩子的話柄。這個時候,米氏不免有些後悔,為什麼一定要帶兩個孩子來,如果今天是她自己在這裡,她怎麼委屈都可以,但是孩子在這裡,還有丁七郎這個男孩子在這裡,她怎麼能夠讓兩個孩子受委屈呢?

只是,現在要說辯駁,她卻沒有這個本事,要是別的,這裡所有的人都不認識,就算是認識,也大都是抱著看熱鬧的態度,或者拉個墊背的態度,還有誰會為自己說句話呢?就算是一向自詡在家裡最為公正的老丁頭此時此刻也只是坐在角落裡面一句話也不說,彷彿根本就沒有看見現在發生的事情一般。

一時之間,本來就對於正沒有一點心思的米氏,現在的心裡更好像是被凍成了冰坨子一樣,拔涼拔涼的,不僅僅如此,更是隱隱的生出了分的恨意來。

丁七郎剛想說話,卻被丁小橋一把給攔住了,她用不大,但是卻清清楚楚的讓所有人都聽得到的聲音說:“哥,這是我們小姑娘之間的事情,你一個男人就不要跟著插嘴了。”她在說這個話的時候,專門加重了小姑娘的個字,這倒是成功的讓丁修忠的臉色難看了不少,可是也僅僅只是難看了一下,便又收斂了起來。

丁小橋緊緊的握了一下米氏的手,只覺得她的手指冰涼,就像是他們鄉下冬天簷下面掛著的冰凌一樣,一根根連一點溫暖都沒有,刺骨的寒。她轉頭看了看她,米氏一把就拉住了丁小橋的手,眼睛紅紅的,看起來既無助,又不屈。丁小橋衝著她露出一個安慰的笑容,又拍了拍她的手,便站了起來。

丁修忠見丁小橋站了起來,臉色首先就和緩了分,便笑著說:“看來小橋還是有分懂事的。”說著又看向了一邊的何建平和胡開文說:“你們看看,雖然是鄉下的丫頭,但是到底還是丁家人,我就說她不會不明白事理。”

何建平笑了笑,不過那笑容不見得真心,而胡開文則皺著眉頭看著丁小橋不知道在想什麼,倒是他一邊的胡小姐,使勁的扯著他的衣角,然後用看似很小,卻讓周圍的人都聽得見的聲音說道:“爹!你快點幫我把這個泥腿子趕走,我看見她就煩人,就連她坐在這裡我都喘不過氣來了!”隨後她又連忙說:“不不不,爹你快點去跟丁大伯說下,讓這個泥腿子給我磕頭道歉!”

胡開文甩開了胡小姐的手,低聲道:“胡鬧什麼!”雖然這樣,但是聲音卻不見得多嚴厲,但是比起來那丁修忠倒是也算得上是明是非了。

那邊廂,丁修忠已經衝著丁小橋點點頭笑道:“小橋,快點過來,跟我去跟何老太太以及孫小姐道歉。”

孫沁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