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指尖,笑吟吟道:“若是他不記得,我就叫人捎信去外祖家,想必用不上幾日,那點心方子就能送過來了。”

小郡主卻一臉奇怪地又問:“不能現在就請他過來嗎?”

一道吃食而已,怎麼就不依不饒……陸品月暗惱。

當然不能!

她的府中根本就不曾有過來自范陽盧氏的庖廚師傅。

庖廚裡的那群下人和她不同,笨嘴拙舌的,根本藏不住心事。要是走上前來回話時被哪個眼尖的小娘子看出破綻,她豈不就成了個天大的笑柄。

陸品月盈盈笑著輕聲相勸:“那點心師傅上了年紀,今日又比往日更勞累些,因此在他剛將點心做完時,我便叫他回去歇下了。假若這會兒去叫,還不知要折騰多久才能過來,來了也多半是困頓疲乏,說不清方子,倒不如等明日再問。”

陸品月知道,聽到這話後,小郡主便是再不識趣,也不可能繼續追問了。但在場的其餘小娘子只怕之後也不會再提起席間的點心,她為這些吃食花下的心思,竟就只能這樣生生白費了。

想到這兒,再看向陸扶光時,陸品月的心中不免生出了埋怨。

若不是知道這小貴人是個沒城府的,她都要以為她是在哪裡得罪了陸扶光,所以被節節針對了。

她靜了靜心,等眾人食畢,便起身領著娘子們步入池苑。

夜色清陰,階柳庭花,便是為這景色,正該以雅樂相和。

而她此次來河東,可是帶了好幾個頗有來歷的樂具。

待一會兒樂工用著它們於庭軒起樂,她便引著周圍去看,這群擅樂的名門娘子們自然能將其認得出來,到時,順理成章,她們與她會有許多話可說。

她所彈奏的琵琶,是連皇祖母都會時常誇讚的。即便是這些精通此道的娘子,聽了後也合該欽服驚歎。日後,她便可藉此與她們常聚,或是品評音律,或是共奏譜曲。

這件事,她在東都時已經嫻熟地做過許多次了。

因此,此刻的她也如曾經那般微微側首,欲隱晦地向著一旁侍婢的示意起樂。

可餘光之中,卻不知是不是眼花了,她似乎看到陸扶光向著她瞥了一眼。

那雙眼睛,湧動著濃稠的戲謔與輕蔑,頃刻間就令陸品月如吞冰霜,骨縫發寒。

但只是交睫之間,一切又都消失了。

小郡主正從王家的女童手中接過她從地上撿起的大盞落花,比劃著放在烏鬢旁邊,言笑晏晏地問她好不好看。

陸品月覺得,剛才,一定是自己看錯了。

定了定神,她又想要去示意侍婢。

可就在這時,那邊的娘子不知怎地就提到了陸扶光髮間釵著的白珠。

“不過是顆從海里新撈出來的珠子,”小郡主說著,毫無預兆地就看向了陸品月,“遠不及太孫妃頭上這柄如意簪珍貴。”

因著她的話,滿苑的人都在同一時將目光落在了陸品月身上。

這原是陸品月求之不得的。

可還不等她將話接下,小郡主又繼續道:“聽聞,這如意簪在被放進燕郡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