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普陀山沒了,佛宗確實再難伸手,可金童峰沒了,玉蟾宮卻並不缺伸手的機會。

那該怎麼辦?

順藤摸瓜。

“原來。。。你也想白玉蟾死。”唐真終於找到了整個南洲的扣子所在。

許行沒有回答,南洲人對於白玉蟾大多有著某種敬畏,即便是他也不想張嘴承認此事。

“一場賭局罷了。”許行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他走到自己的草屋中,開始拆房子。

唐真很快理解了這場賭局。

玉蟾宮那位準聖,想要成為月亮,但擔心白玉蟾死後,他還沒來得及煉化明月,南洲就變天,所以希望其餘南洲準聖受傷或者聖隕。

而正巧如許行這般的準聖,則希望玉蟾宮的掌控力衰弱,讓自己的宗門可以自由發展。

於是兩方約定,如果玉蟾宮的準聖能成功殺了白玉蟾,那麼許行便以自己重傷或者生命為代價,讓對方安心。

這樣也就解釋了為什麼,許行默許靈獸崖和玉蟾宮在此時削弱他,因為這是雙方約定的保險,防止玉蟾宮準聖殺了白玉蟾後,許行反悔。

這是賭局的條件,而賭的東西則是時間。

白玉蟾身死,玉蟾宮的準聖需要時間消化明月成聖,這一段時間,南洲便沒有能地上行走的準聖,天門山脈等其他宗門可以隨意擴張發展,但如果那位準聖很快的繼承了白玉蟾,那麼玉蟾宮便自然迴歸南洲首席,而且比之現在更加凌駕於其他宗門之上。

“所以它們才繞來繞去,原來只是監斬官。”唐真看著天空中那數輪明月,怪不得一直不動手只是掛著,原來是在等那邊的結果。

他忽然覺得白玉蟾可能真的要死了,因為南洲裡遍地都是想要他死的人啊!

可是。。。憑什麼呢?

“不,他們也是殉道者。”許行此時正將自己的草屋房頂一層層卸下,那些乾枯的草葉被扔在地上塵土飛揚。

“玉蟾宮這幾千年積累太多了,即便白玉蟾死,準聖閉關,天仙數量和質量都勝於南洲宗門太多了,而且白玉蟾死總需要一些陪葬吧。”許行的話愈發冷漠。

唐真也愈發的冷。

“他們知道嗎?”唐真問。

許行默默回頭,瞳孔漆黑一片。

是了,準聖哪是可以隨意處死的,怕是南洲僅有的幾位準聖早就打好了默契,不論是受傷還是聖隕都要多帶走幾位蟾宮天仙,如此才能保證白玉蟾死後南洲的勢力平衡。

“所以,現在在正殿裡對峙的新舊兩派,也是完全不知情?”唐真有些麻木,原來準聖都知道今夜自己要死,而準聖以下的人則連自己要死都不知道。

“你們。。。南洲。”唐真欲言又止。

最終只落下兩個字。

“噁心。”

許行再回頭,唐真的身影已經消失,他直接走了,似乎覺得站在這都有些髒。

“這就是年輕人啊。”許行搖頭,開始把茅草一層層的鋪到自己那一小塊土地之上。

一切都準備好,他抬起頭開始觀瞧今晚的月亮。

等待最終的結果。

畢竟,所有的一切都要落在,白玉蟾今晚要死這件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