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兒一早就會來萬家賭坊報到,你叫他先經營歐陽名下的幾家繡坊還有銀號,若是他做得好,就叫他給帶些徒弟,培養成材,商鋪太多,到時候怕人手不夠。另外,我們這宅子住了有些時日了,得取個名字,就叫——天上人間。”羽彤的思緒飄遠,目光落到大廳之外的地方,清雅的小院,有樓有閣,有花有草,不錯,配此名得體,“還有你回歐陽家一趟,幫我‘偷’一樣東西出來。”

說到此處,美麗女子的嘴邊蕩起一抹怡人的笑。

“偷?”亦瑤有些驚訝,小姐有什麼東西需要去偷嗎?

羽彤給亦瑤遞了個眼色,招她過來,便在她耳邊說了一陣耳語,丫頭聽罷,睜大眸子盯著小姐看了一陣,似有不解之處,但也不好多問,應下來,便趕緊出了廳門去。此時入夜,小姐要的東西這個時候方才好“偷”出來才是。

“小姐,勝男能做些什麼呢?”一直站在一邊默默不語的勝男打破了又一次寧靜。

“如今是多事之秋,你懂醫理,陪在我身邊最好,另外,我還要跟你多學學歧黃之術,如今這世道處處都是陷井,不得不防。”安春曉之死叫羽彤更多了憂患意識,宮裡就是個人吃人的地方,處處都是陷井,一不小心踩進去就萬劫不復了。

勝男見羽彤要跟她學醫,心裡自是高興,溫婉的小臉終於露出笑容來,不過稍縱即逝,臉色頓時黯沉下來,“小姐,勝男突然想起一件事來,剛才安春浩說太后前幾日叫他買過紅藥藏花,這紅藥藏花是輕性毒藥,不會致人於死地,但若配上草松,便是致命毒藥,可叫人七竅流血而死,安貴人就是七竅流血,會不會?”

“事情的真相,全系在曉霜一人身上,太后是皇上的親孃,就算是證據確鑿,我們把扳不動她。”羽彤已經預料到事情的結局。

“那要怎麼辦?若真是太后所為,太后娘娘就是故意栽贓給小姐啊。”勝男一臉擔憂。

“在她眼裡,我是她兒子的禍水,她自然是要除我,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叫她得逞。處理完安春曉的事情,我們便離開皇宮,永遠不要回去了。”羽彤明亮的眸子裡積滿了智慧,事情已在她預料之中,皇宮是個永遠的牢籠,那裡不可長久呆下去。

“萬一皇上不許?”勝男一聲哀嘆。

“不許也得許,我歐陽羽彤要做的事沒人攔得住。”羽彤的嘴角抿起一個漂亮的弧度,這才是她,那個獨斷獨行,處事果決的她。

勝男抬眸看一眼羽彤,她永遠都那麼的鎮靜,這世上似乎沒事攔得倒她。也許這就是她的小姐,她願意誓死追隨的小姐,忽然間,心裡的某個結開啟了。

“歐陽姑娘,洛凡已經查過了,昨日安春浩確實與賀丞相發生過沖突,賀丞相以故意傷人的罪名把他關了起來,還揚言說要將他治罪,名正典型。後來是太后身邊的曉霜宮女出面將他救了出來,還把他帶進了宮。”洛凡的聲音襲來,辦完安春浩的事情,他已提著長劍歸來,依然是那麼的意氣風發。

勝男抬眸看他的時候,眼裡多了幾許淡定,突然之間,她想通了,如今不想兒女私情,要跟著小姐,好好地幫助小姐才是,今夜小姐為她受了那麼重的傷,該為小姐做些什麼的。

“剛才洛凡只顧著王爺的傷勢,忘記告之歐陽姑娘了,還請見諒。”他依然是那樣彬彬有禮。

“洛公子客氣了,不過照洛公子所言,安春浩所言非虛,他的確是入了夜才進得宮,進宮要見太后,所以才買了金絲衣充場面。”一切的迷問也豁然開朗,看來安春浩的確是與太后勾結,時常為太后辦事。

然,曉霜就是這般你來我往中,對他動了情吧。

既然有情在,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

就在羽彤低眸沉思的時候,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是守門的小廝,“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