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鄔簫語大吃一驚,身為凌古氏嫡親的孫子,凌睿吾竟然跟穆老姨娘親近。

“咱們,什麼都沒看見。”凌雅崢悠閒地向前走。

“是。”鄔簫語眼珠子轉了轉,只覺薄氏已經離了凌雅嶸院子、謝莞顏也被休出致遠侯府,謝莞顏一系怎樣,已經跟她不相干,於是便將此事拋在腦後。

三人在養閒堂院子前,遇上了二房凌秦氏,凌秦氏領著十六歲府裡排行第三的庶出女兒凌雅嫻、十三歲府裡排行第六的嫡出女兒凌雅峨帶著一群丫鬟奶孃浩浩蕩蕩地過來。

“崢兒過來了。”紆國公胞妹凌秦氏大方雍容地笑著,親暱地牽住凌雅崢的手,“嶸兒這兩日可還好?”

“今早上瞧著她氣色比昨兒個好多了。”

凌秦氏點了點頭,領著凌雅崢進了養閒堂,殷切地叮囑說:“今兒個在柳家,便是有人故意拿著姓謝的擠兌你、慫恿你,也千萬別將在府裡說的那些話,向外抖落。”

凌雅崢疑惑地側頭。

凌秦氏飽滿的紅唇微微勾起,輕聲說:“就是連姓謝的三個字,也千萬別提——長輩們罵一罵就夠了,你一個晚輩,提起了,在別人眼中就是罪過。”

“多謝二伯孃指點。”凌雅崢感激地說。

凌秦氏瞅著紅豔豔的旭日,嘆息說:“平地起風波,還望這事莫叫凌、柳兩家生分了才好。”

凌雅崢沉默不語,卻不懷疑凌秦氏的好意,畢竟,凌秦氏眼裡看重的不是那些個雞毛蒜皮的蠅頭小利,她看重的是紆國公能否得了天下,不然,若是凌秦氏想要親上加親,上輩子怎麼輪得到凌雅嶸做了太子妃?

繡簾站在門邊,一邊打簾子,一邊輕聲提醒說:“老夫人直到四更天才睡下。”

凌秦氏點了點頭,牽著凌雅崢、凌雅峨跨過門檻,果然瞅見今兒個凌古氏臉上的脂粉厚重了一些。

凌古氏覷見凌秦氏過來,淡淡地一笑,對凌雅峨招了招手。

凌雅峨望了一眼母親,身上的寶藍裙襬一蕩,嬌憨爛漫地走到凌古氏跟前,“給祖母請安。”

“給母親請安。”

“給祖母請安。”

“都起來吧。”凌古氏將領雅峨攬在懷中,手指向她鼻端一點,“六丫頭,昨兒個跟你舅媽說什麼了?”

凌秦氏眼皮子一跳。

凌雅峨脆生生地答道:“回祖母,舅媽說我成胖墩了。”

凌古氏嗔道:“咱們六丫頭哪裡胖了?這圓圓潤潤的,才是福氣。”埋怨地瞅了凌秦氏一眼,見凌秦氏規矩老實地握著帕子站著,又不敢呵斥她又覺凌秦氏太過獨斷專行——倘若聽她的,叫凌雅峨跟紆國公大公子親上加親,哪裡還由得穆老姨娘在致遠侯府逞威風?據說,紆國公府將凌雅文的生辰八字也討去了,若是凌雅文進了紆國公府,這致遠侯府就徹底成了姓穆的天下!

“穆老姨娘、大夫人來了。”繡簾又打起簾子。

凌古氏攬住凌雅峨坐在榻上耷拉著眼皮不去看門口。

凌雅崢瞅著凌古氏臉色腹誹道:凌秦氏心裡自己先姓秦才姓凌,指望凌秦氏拆紆國公的臺、離間了紆國公麾下悍將儒將比登天還難!向門口看去,便見穆老姨娘頭上簪著鳳釵,穿著墨綠底子繡金梅緞衫、鵝黃馬面裙,打扮得穩重大方地過來了,隨著來的,還有兒子填房凌大夫人凌錢氏,府裡排行第七的嫡出孫女凌雅文。

“給老夫人請安。”

“給母親請安。”

“給祖母請安。”

穆老姨娘祖孫三代畢恭畢敬地俯下身來,凌古氏淡淡地說:“起來吧,老大媳婦,你侄子可還好?”

凌錢氏眼眶一紅,“好不好,這輩子都廢了。”

凌古氏嘆道:“謙兒小時候就生得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