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難道,就不能想法子,將那茅廬除了?亦或者,再替我找了……”怎麼說,她都該是正室嫡妻才是!跟了秦徵,做個側室,日後少不得看人眉高眼低……

“哪有那麼容易的事?”穆老姨娘蹙著眉,重重地訓斥一聲。

凌雅文噙著淚,哽咽說:“難道,咱們就坐以待斃不成?”

穆老姨娘閉著眼睛,沉吟一番,開口說道:“不能坐以待斃,也不能貿然出手,為今之計,就是一個穩字!”

“如何穩?”凌雅文止住了淚水,擦了眼淚趴在穆老姨娘腿上,耳朵響起那花叢搖曳聲中淫、靡的聲響,忍不住抓住微微發燙的胸口。

“不是,還有一個人也知情嗎?你好生討好著大公子、跟茅廬要好,千方百計地叫他們對你放心,待他們再偷偷相會時,引著旁人過去,大公子不信是你出賣他,自然懷疑到那一個人身上。”穆老姨娘手上握著念珠,耐心地指點凌雅文。

凌雅文忽然直起身來,臉上漲紅地焦急道:“祖母糊塗了,萬一叫旁人瞧見……連著把風的我,也落不著好處,名聲還不知要臭成什麼樣。”

“糊塗東西,再仔細想一想。”穆老姨娘決心慢慢地放手,不能叫凌雅文日後遇上什麼事都來求她想法子。

凌雅文心裡先是稀裡糊塗,隨即心思一轉,暗道:引著一個不會將此事宣揚開的人過去,不就好了?這會子身在弗如庵中,不會將這事宣揚開的,就只有秦家的秦舒、秦雲姐弟了,秦雲年紀小,容易被唬弄過去;那就只有秦舒了——一旦秦舒知曉了,秦徵羞憤難當下,興許會一舍了茅廬、二猜疑到凌雅崢頭上。

“想明白了?”

凌雅文連連點頭。

“這才對,遇上事耐心地琢磨,這世上就沒有不能解決的事——你將來身在宮廷之中,也要沉穩一些。”穆老姨娘老懷甚慰地撫摸著凌雅文的後腦。

“茅廬來了。”靜心走進來,小心地提醒一聲。

穆老姨娘忙給凌雅文遞了個眼色,凌雅文站起身來,蒼白著臉,勉強地對端著水盆進來的茅廬笑了一笑,“這樣的事,日後就交給其他人就是,何必自己動手?”

茅廬瞧著凌雅文紅腫的雙眼,將水盆放在盆架子上後,笑道:“老姨娘、小姐待我這樣好,若不做一點子事,茅廬實在其心難安。”見凌雅文走來,就要給她捲了袖子洗臉。

凌雅文慌忙避讓開,聽見院子裡繡幕、簾影等說話聲,對茅廬笑道:“你且出去跟她們說說話吧,免得進了一家門,還彼此不熟悉。”

“多謝小姐提醒。”茅廬對著床上坐著的穆老姨娘一福身,便推開簾子向外來,伸手摸過自己光溜溜的腦袋,餘光透過窗子向內瞧,暗暗提醒自己道:那穆老姨娘能在致遠侯府裡有那樣的體面,絕對不可小覷!自己萬萬不能做了叫凌雅文爬到秦徵身邊的梯子!

“茅廬。”東廂窗子外,簾影、潭影、梨夢三個對茅廬招了招手。

茅廬忙笑著走過去,一一見過三人後,探著身子向裡頭瞧,“八小姐怎麼樣了?”

“八小姐……”簾影正待要說沒什麼妨礙,聽見凌雅崢咳嗽一聲,便說:“受了涼是一定的事,雖入了夏,但那水裡頭涼著呢。”

茅廬關心地說道:“這得多喝一點薑湯。”

“七小姐為什麼哭?”冷不丁湊過來的袁氏忽然地問,一副看好戲模樣地撇嘴說,“難不成是大公子沒給她好臉?又或者,嫌棄馬大人沒給她好臉?”

茅廬尷尬地說:“這我也不知道。”

“莫夫人、莫小姐來了。”梨夢瞅了眼一開口就叫人尷尬的袁氏,眼尖地搶先說了一聲,眾人忙望過去,果然是方才走了的莫寧氏又帶著莫紫馨過來了,略等一等,就瞧見後面秦舒也跟著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