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方和劉瓊是慶懷的親衛,也是一起出生入死多年的戰友。

面對慶徵的惡毒之語,劉瓊氣得雙目噴火,拳頭握得咯吱直響。

“怎麼,你想打我?”

慶徵斜著眼睛瞥了劉瓊一眼,挑釁的指了指鼻子:“來,往這打!”

“劉瓊,不得無禮!”

鄭方呵斥劉瓊一聲,躬著身子說道:“大公子不要和我們這些粗人一般見識,您忙去吧。”

劉瓊也忍著怒火,躬下身子。

慶徵是慶國公嫡親長子,身份尊貴,以兩人的地位,別說動手打他,就算頂撞一句,慶徵就馬上可以喊人把他們抓起來。

慶懷不在汴京,他倆一旦被抓起來,就別想出來了。

所以,兩人只能忍著。

可是他們越這樣,慶徵就越囂張,故意挑釁問道:“你還沒回答本少爺的話呢,你們是不是回來給老三報喪的?”

“回大公子的話,侯爺身體安康。”

“侯爺!侯爺!早就跟你們說過了,在慶國公府,不許喊慶懷侯爺!”

慶徵就好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炸毛了,一連對著劉瓊踹了好幾腳。

從小到大,他就沒有正眼瞧過慶懷,可是就這麼一個庶子,竟然在軍中取得了爵位。

慶徵清晰的記得,當慶懷在軍中立功獲得爵位的訊息傳回來的那天,慶國公是何等的高興,整個慶國公府都一片歡騰。

之後的幾年,慶國公不止一次透露出想把自己的爵位傳給慶懷的意思。

這讓慶徵恐懼而又憤怒。

也就是從那天開始,慶徵想盡各種辦法,打壓慶懷。

可惜他只是京城的一個紈絝而已,觸手還夠不到邊疆。慶懷這些年非但沒有被打壓下去,反而屢立戰功,爵位一升再升,一直升到了距離慶國公一步之遙的侯爺。

大康的爵位從上到下分為王爵,郡王爵,公爵,侯爵,伯爵,子爵,男爵,其中王爵是皇帝的兄弟和兒子,郡王爵是皇室宗親。

按照大康律例,所有爵位都是逐代遞減的。

比如慶國公去世之後,慶徵可以繼承爵位,卻不是直接繼承公爵,而是減為侯爵。

而慶懷現在就是侯爵。

封建社會最講究上下尊卑,作為慶懷的大哥,哪怕慶懷以後也封了國公,見了慶徵也得主動行禮問安。

這也是慶徵囂張的本錢。

但是慶徵心裡就是不舒服,認為慶懷奪走了他這個嫡子的風頭。

爵位也一直是慶徵心中最大的傷疤,不允許所有人在慶國公府喊慶懷爵爺。

劉瓊剛才稱呼慶懷為侯爺,也是在發洩心中的不滿,故意揭慶徵的傷疤。

慶徵雖然紈絝,卻不是傻子,聽出劉瓊在諷刺自己,踹了幾腳不解氣,竟然提起豎在一旁的木棍,掄著就往劉瓊身上砸。

木棍是門房用來防止意外的軍棍,足有手臂粗細,真要讓慶徵隨便打,劉瓊就算不被打死也得脫層皮。

鄭方趕緊衝過去求饒:“大公子,劉瓊剛從外面回來,喊順口了,他不是故意的,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他吧。”

話音剛落,鄭方頭上也捱了一棍。

意識到今天這頓揍是跑不掉了,無奈的鄭方只好和劉瓊一起抱頭蹲下,儘量護住腦袋。

心裡祈禱慶徵快點放過他們。

好像老天聽到了他們的祈禱,慶徵還沒打幾下,就聽到旁邊傳來一道威嚴的呵斥聲:“幹什麼呢?”

抬頭一看,原來是慶國公下朝回來了。

“回父親的話,這兩個下人不聽話,我正在教訓他們!”

慶徵完全沒了剛才的囂張樣子,躬身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