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哥,慕嵐現在的狀態,肯定不適合再帶隊剿匪了。”

金鋒轉頭看向張涼:“我等下去跟她商量一下,如果她願意交出兵符,剿匪隊暫時由你帶著。”

“這能行嗎?”張涼有些猶豫。

自古以來,調兵遣將都是大事,所以在張涼心目中,兵符是非常神聖的東西。

“我去問問吧,估計問題不大。”金鋒答道。

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長信軍、慶元軍就是慶家的私軍,要不然西川牧也不會如此輕易的就調動他們來剿匪。

這也從側面說明了大康重文輕武和腐朽的程度。

數千人馬的調動,西川牧只是打著鎮遠鏢局的旗號,就自己做主了。

如果不出意外,皇宮裡的陳佶,恐怕一輩子都不會知道這件事。

交代完緝拿馮先生的事,金鋒出了帳篷,走到慶慕嵐面前。

此時的慶慕嵐再也沒了平時的颯爽,好幾天沒洗臉,頭髮也亂糟糟的,看起來狼狽不已。

而且一直到金鋒走到跟前,都沒有發現,依舊在發呆。

看到慶慕嵐這樣,金鋒不由微微嘆了口氣。

每個人的成長都需要時間和足夠的磨鍊,慶慕嵐也不能例外。

在此之前,她不過最多算個紙上談兵的軍事愛好者,這次是她第一次正式帶兵,誰知道就遇到了馮先生這樣的對手。

金鋒知道,慶慕嵐是個驕傲的人,這次的失敗對她打擊太大了。

如果扛過去了,肯定會有一個很大的進步。

但是如果扛不過去,恐怕就會徹底消沉,然後和這個時代的大多數富家小姐一樣,由父母做主,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富家公子哥嫁了,從此被關進深宅大院中。

能在富家子女中遇到一個敢於為女性發聲的人不容易,金鋒不想這麼輕易放棄慶慕嵐。

但是也不可能為她網開一面。

要不然不光壞了規矩,也會寒了陣亡的六十個鏢師家人的心,寒了剩下鏢師的心。

想了一下,金鋒輕輕踢了慶慕嵐一下:“哎,回魂了!”

“先……先生!”

慶慕嵐被嚇了一跳,抬頭看到金鋒,有些手足無措的攏了攏額前的頭髮。

“你準備就這麼一直坐在這兒發呆嗎?”

金鋒衝著旁邊的阿梅招招手,讓她幫自己搬了塊石頭過來。

“先生,我是不是很沒用?”

慶慕嵐揉著頭髮,滿臉內疚說道:“你用那麼少的人,滅掉整個金川的土匪,都沒死幾個人,我這邊有一千人多人,還有你支援的重弩、投石車,結果……”

說到這裡,一向要強的慶慕嵐,哽咽著說不出話了。

“慕嵐,這次你的確犯了無法彌補的錯誤,”金鋒語氣放輕了一些,繼續說道:“每個人都會犯錯,我也一樣,犯了輕敵的錯誤。

滅掉金川的土匪之後,我就認為土匪都是一群土雞瓦狗,沒有引起足夠的重視。明知道你之前從來沒有指揮過戰鬥,還一下子把五千人的隊伍交給你。”

這不是在安慰慶慕嵐,也是金鋒自己的反思。

這次他的確輕敵了,都忘了自己為了對付金川的土匪,謀劃了多久,費了多少心思。

對付一個縣的土匪尚且如此,而慶慕嵐要對付的是整個西川的土匪,難度可想而知。

“先生,你信任我,才把隊伍交給我的。”

慶慕嵐自責的搖頭說道:“都是我的錯,是我沒用……”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你道歉能讓阿琴他們重新活過來嗎?”

“錯誤已經鑄成,現在我給你兩個選擇,你自己挑吧。”

“第一,讓慶元軍、長信軍